“哦!对!大夫!我去找!”说完也顾不得头痛,拔腿就往外跑。
伺候了他一夜,次日起来发高烧,那啥,众人误会的那叫一个彻底。阿南劈头盖脸的把谢威骂的狗血淋头,你妹的!初|夜给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商户!我去,损失大了!好歹也要留着日后勾搭小衙内啊!现在周幸是她的人!
谢威被骂的抱头鼠窜,正慌的不知怎么弥补!恰逢谢家使人来接,谢威一时忙乱之下,只得把身上值钱的统统摘下来塞到周幸手里,然后落荒而逃。
周幸烧的七死八活,大夫还看错了方向,以为她是受伤,开的药方还不对。得亏柳永也有点烧,叫大夫的时候惦记着周幸昨日也不大舒服,使人去瞧了一回才改了方子。不然这么个烧法,周幸非挂了不可。缓了七八天,众人才知道闹了个大乌龙,周幸看着一堆玉佩啦纸钞啦金银锞子啦之类的杂物凑的玩意囧囧有神,第一反应:我发财了!随即又苦下了脸,不义之财不能要,还得退回去!肉痛!
再肉痛也得退回去,阿南很不以为然的道:“给你你就拿着呗,我们又没逼他。”
周幸摇摇头:“拿着我不安心,这里怕值好几百两银子。我倒是赚了,若坏了姐姐的名声,该如何是好?”
阿南一顿,不说话了。
周幸爬起来,忍痛把鎏金簪子都放进了一个大荷包,要退就退全部,没准还能混几个赏钱。扣下一根,谁会相信是自己谈好价格的?平日里还好说,这个时候满身是嘴都说不清。只盼着谢威那家伙别恼羞成怒才好。
今日不休假。周幸自己是出不得门,只得写信含蓄的说明情况,又喊了一个人送回谢家。不料到了次日,小甲带着荷包来了。周幸打开荷包一看,恰是那夜的东西,莫名其妙的看着小甲:“这又是为何?”
小甲笑道:“我们小娘子说,商户人家最重信誉,既是小郎送了你,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周幸摇头道:“无功不受禄,不过照顾了小郎一下子,何当得起这份大礼?”
“唉,我们别搞那三辞三受的把戏了。我们家小娘子最有主意,又赞你高义不贪钱财,必不肯收回的,你就别折腾我跑腿了吧。”
周幸抽抽嘴角,这谢家真是钱多烧的!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果断打好包收起来。
小甲又嘱咐:“小娘子说,也知道你为难,特要我别张扬。这么一笔东西不是小数目,小姐还是藏好,别让人惦记上了。”
周幸一惊,这是谢家不打算要这个厚道名声?
不想小甲又掏出几个金锞子:“这是小姐退回去的荷包里装的玩意儿,我们小娘子叫也弄了个小荷包装了,小姐只当得了这份礼吧。”
这谢小娘子……真特么会收买人心!有这么一招,以后谢威来了她好意思灌酒么?好意思不照看么?她退乌龙礼物,她送一荷包金锞子的大礼,说出去自然是她周幸是好人,她谢家是好商,顺便埋了个教坊司的钉子,一石三鸟,高!实在是高!可惜了,要是个男孩多好啊!这么好一姑娘就要嫁出门去,谢家老头一定一万个不舍得吧?
唉?不对!周幸压低声音问:“你们家郎君找到没?”
小甲苦着脸道:“还不曾,怕是……”
“小郎他……”
“我代小郎谢你惦记着他。今日小郎怕是不会来了。”
“何事?”
“家里要办喜事。”
“啊?”
小甲苦笑:“我们家占了一份子茶引,虽说是商人便可运粮到边关,实则份额早被人瓜分。想要进来,就只得挤了他人出去。如今咱家被人惦记上,我们小郎你也是知道的……”
周幸点点头:“是要娶个厉害新妇!”
小甲深吸一口气:“若是如此便好了!哪是小郎要娶亲?分明是小娘子要招赘!”
“啊?谁家把儿子这么不当数呢?”
“也没甚好瞒的,真是咱们外祖家。廖家的五郎。”
周幸被雷劈了:“那你们家小郎又算什么?这家业算谁的呢?”
“我不知道……”
周幸忍不住道:“你们家娘子也干啊?”
“娘子……不说也罢!”小甲无比头痛,当家主母一脑子浆糊真是害死人。娘家人随便几句话就哄了去。什么做生意路途遥远,要廖五替谢威去遭罪,这话能听么?偏还信了!也不想想,女婿一进来就掌了家,还有儿子的地么?只是□没必要对一个女使说的这么清楚,没准说了也不懂,只叹了口气罢了,唉!
周幸听到这么一说慌忙把荷包从袖子里掏出来:“不行!这些我不能要!你们家这样子,这些钱横竖都出了门子了。你去卖掉,替你们小郎置点子产业!日后也有个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