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扯扯袖子:“罗衣……”
毫无反应。
“媳妇儿……”
依旧没反应。
“卿卿……”恶,好恶心的称呼,古人真变态!
“滚!”文盲就是文盲,这个词后来是称那啥啥的!靠!
呃?有反应?继续扯袖子:“卿卿?卿卿。”
罗衣冷冷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果然有反应,女人真是奇怪!鼓起勇气道:“别气了。”
“我不气。”罗衣冷笑:“我跟一畜生有什么好气的?”
“横竖我们也要外放了,就让她跟着我们一阵吧。到底是我生母。”
罗衣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话。推开容仪径直上床睡了。
无视容仪的事也不是没做过,简直轻车熟路。虫子已经八个月了,把虫子抱到炕上,拉起炕沿特别定制的木栅栏,随他四处乱爬。炕是个好东西。冬天取暖不用说了,夏天也可以当做起居地。炕的宽度也够,做个栅栏就是爬行垫,很适合带小孩。放上炕桌,靠墙端放上迎枕,笔墨纸砚摆好,便是已经启蒙的琼英的学习场所。罗衣一边教着琼英一些简单的字,一边不时去戳一下儿子。且忙着呢。
容仪见状苦笑,他倒宁愿罗衣跟他吵呢。死皮赖脸的爬上炕逗儿子,也不是不让逗,反正吧,把你当空气。爱咋咋地。容仪算是服了。观察了两天,依旧没辙,家里气压奇低,压的薛姨娘都不大敢吱声。所以说薛姨娘就是欠抽,最开始罗衣对她实在客气了点。原本罗衣想用朴素的生活逼她走的,没想到薛姨娘却如此顽强。简直失策!
第三天,容仪出门上课。不多时绍衣却来了。
“四哥怎么想起来看我?”
“吵架了?”绍衣开门见山的问。
“这可奇了,不该是姐姐来劝我?再不然是几位嫂子,你怎么出山了?”
“嫂子没空,二姐姐么?”绍衣眨眼笑道:“那小子悚二姐姐,怕姐姐姐夫两口子抽他。”
“他们两口子是斯文人吧?”
“我也不知道呀,他自己说的。”绍衣笑道:“还真抽过那小子?用马鞭?”
罗衣鄙视的看了绍衣一眼:“抽是各种打法的概括。”
“哈哈哈,”绍衣拍着大腿笑:“我就知道你没那么老实!啧啧,把那小子吓的,我还砸过他砖头呢,他竟更怕二姐姐。老实交代,你怎么折腾的他?比我砸砖头还可怕?”
“去,跟你没关系。我这回真没打他。”
“我知道,他说宁愿你打他呢,强过不理他。”绍衣一脸佩服:“你行啊!那么一个混球,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厉害!”
“哼哼!”
“好了,事情我也听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罗衣惊奇道:“你今天是来做说客的?”
“可不是。一大早就在学里求我,那么多人我怎么好拒绝啊。”
罗衣目瞪口呆:“当着人求?他他他他不是死要面子的么?”
“呸!他也叫死要面子?”绍衣翻个白眼:“我看啊,纨绔骨子里就是纨绔。你道当时怎样?”绍衣歇了口气:“他来求我做说客,就有人笑他倒葡萄架。他倒正儿八经认了。”
“怎么认的?”
“是啊,我就是怕老婆。怕老婆那是好男人!”绍衣学着容仪的口气说完,摇摇头:“太强了!那无赖的表情,说的天经地义一般。大家反而不好笑他了。都是外头说的好听,几个内里不怕的?”
罗衣抽抽嘴角:“他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绍衣沉痛的说:“其实我觉得你们两口子挺像的。”
“我哪有像他那个混蛋!!!”罗衣炸毛。
“怎么不像?傻里吧唧的,冷不丁撞个狗屎运还让人觉得挺聪明。”说起这个,绍衣彻底怨念了,他还记着呢。
“……”好吧,她是挺傻的。
“你呀,这件事就做错了。”绍衣道:“别嘟着嘴不服气,姨娘接来之前,就该与那小子约法三章。让他们母子俩吵去。”
“那是她找我的茬。”
“是啊,谁让你这个女主人没给个下马威呢?”
“这我怎么给啊?”
“那晚上你不是放了狠话么?趁那小子不在家,悄悄的放一回不就完了?满院子都是你的人,这都吓不住,笨啊你!”
罗衣不说话了。
“还有那媳妇儿长媳妇儿短的,就该使人喊我们来,再给她一下。”
“总不能一世都麻烦你们嘛。”难道一辈子靠娘家?
“嘿,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了?我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绍衣嬉皮笑脸的说:“妹妹啊妹妹,哥哥就是拿来使唤的,我说你客气个啥呢?”
罗衣抄起个鞋底敲了绍衣一下:“少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