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在意?”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
容仪鄙视的看着罗衣:“口是心非!”
罗衣笑笑没说话,继续搂着儿子摇。阳光透过明瓦的窗,昏昏黄黄的打在罗衣身上,很温暖。容仪霎时觉得心安了,说起来,两个人好久没吵架了呢。罗衣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还同意他考完秀才后,接姨娘出来享福。自己以前是真太混账了吧?罗衣前阵子怎么说来着?“从今天开始,做一个幸福的人。”劈柴喂马就算了……
琼英正好从外面跑进来,清脆的喊了声爹。利落的爬上炕,挨着罗衣一起晃起来。容仪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副画面。脑海里却还回响起琼英的声音。当时琼英学说话,罗衣就没按照府里的规矩喊老爷太太,理由便是他们没功名没爵位,喊老爷犯忌讳。可是此刻,他忽然有些理解。比起那陌生的老爷太太,爹娘这两个词,更像过日子。想到此处,容仪用力的晃晃头,怎么又被罗衣影响了?不行!以后他是要当官的,不能什么事都受老婆影响!于是跳下炕说:“我再去看看书。”
罗衣把儿子晃睡了,自己也迷糊起来。含糊的答应一声,索性带着琼英就直倒了下去。容仪无语……
考秀才并不是一场便完。是从二月的县试,一直考到四月的府试。一关一关的闯。就如同后世高考一样,一家人的生活完全以考生为中心。从房屋的打扫,到食物的配置,无一不精心。容仪第一场县试还很紧张,第二场开始便慢慢开始适应。这就是场面问题了,容仪自幼生长在侯府,大场面见太多,想让他持续紧张还真有点难度。不得不说侯府的教育还有那么一咪咪好处。
考完把试卷一张张默写出来,开始留胡子的范姐夫,高兴的摸着胡须,一脸欣慰的表情。看样子是超水平发挥!不过成绩还没出来,范世俊也把持的住,一点没吱声。此事也就锦绣和罗衣知道。
四月二十日放榜,绍衣得中廪生,容仪敬陪末座。罗衣囧囧有神的问锦绣:“这都要落榜了,怎么当时姐夫那么……笃定?”
锦绣笑道:“要是平日水准,没打通关节必定落榜的。你当秀才好考?老四考了多少回这才过了呢。我们家正经五岁启蒙才这样。这次是真不错。没见老四脸都绿了么?他居然跟你家那位一榜,日后可是同学呀。”
罗衣笑道:“那是乐的吧?多好砸砖头啊。”
“你这是心痛了?”锦绣调侃。
“一点没有,没他那么几砖头,他顾容仪未必能懂事呢!”
“夫婿也是连名带姓叫得的?”锦绣瞪了罗衣一眼。
“有什么叫不得?名字不就给人叫的?我见天在家这么喊。怎么,他中了秀才就精贵了?那时是谁背地里恨的牙痒痒?”
“你个死没良心的,我这不是心疼你么”
罗衣猴在锦绣身上:“知道知道。”
锦绣正色道:“这是准备给妹夫捐官了?”
“他要再中举人,我怕四哥想不开撞墙。”罗衣想起绍衣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大笑。
锦绣也忍不住笑起来:“你就贫吧。想好外放哪里了没?”
罗衣笑道:“湖南!离父亲不远。只是那任上还有人,须得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才成。”爽啊!上辈子的老家!矮油!我的糍粑,我的冬笋,口水啊!
锦绣想了想:“那岂不是只能跟父亲处一年?也罢,好好谢谢你大嫂。”
“知道。”
“父亲任了这一届,也要告老。你去湖南好好孝敬他几日。日后还不定什么时候能见呢。”锦绣说的伤感起来,她才回来,罗衣又要走:“说来,你大嫂这次如此尽心,可是为了什么?几乎一放榜就抢到缺,虽不是什么肥缺,这也太快了。”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她求我,让我跟你或者嫂子说,不拘哪一家族学,能不能放我们小世子进去。实在不行,便请我求求父亲,等他告老,能不能送去我们家上学。她先帮我们跑了官,我倒不好拒绝了。你与嫂子为难,我想父亲那边应该可以?”
锦绣了然:“可怜天下父母心,范家横竖是开书院的,只是便是蒙学,入学也要考试,且先让你们小世子准备准备。”
“好,多谢姐姐了。”
“你我姐妹,有什么好谢的?孔子还门生三千呢,原也是应该的。只怕小世子吃不起苦,范家书院的学生,日后都都要考科举,小世子掺和在那里,可没得特殊关照。”
“唉,别提了。侯府一代不如一代。大嫂日后总要再生吧?便是不再生了,也不想要个纨绔儿子,到老了气死老子吧?再有,侯府在朝堂影响力越来越小。她想要个出息儿子,然后……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