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在我的额上,眉眼间,唇间流连,一路向下。
当他进入我的时候,隐隐约约中,我听到他以着叹息的声音,说:“然儿,朕还是喜欢……与你做的感觉……”
我听说,做|爱这东西也要契合度。有些人即使做的同时,也不会有感觉,有些人……就是一起……嗯,享受快感。
皇上的意思是说,我和他契合度挺好吧?
皇上的手指轻点在我的唇上,笑说:“然儿,不要咬住嘴唇,朕要听你叫。”
于是,我张开嘴,“嗯嗯啊啊”地乱叫。
当情事过后,他抱着我,双手在我身上流连,唇放在我的耳畔,说:“然儿,永远留在朕的身边儿。”
永远这东西是个奢侈的词,承诺,是巨大无比的鸭梨,是欠下的债。
我装住疲惫的神色,一只手掏了陶耳朵,当作没听到,假死装睡。
装着装着,就成了真睡,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可是我知道,皇上见不得我好,硬生生地把我叫醒,去吃饭了。
用膳的途中,他忽然就问起我的母亲来。
我愣了一下,不说话了。
皇上面上的笑容消失,阴沉了下来。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是对的,就好像皇上前一刻笑吟吟的,这一刻就深沉了下来。
他说:“苏然。”
他只要一叫我“苏然”,就表示他心里不爽,嗯,非常不爽。
我放下筷子,手拿茶壶,斟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说:“先喝口茶。”听说茶水降火,得先让皇上消消火。
皇上拿起茶杯,浅啜一口,道:“苏然,你的母亲在倾王府。”这不是问句,而是叙述句。
我揉了揉肩膀,偏过头去,不看他。
皇上又说:“苏然,不管你以前是怎么想的,朕只说一句,在朕说了不要你之前,不许你离开朕的身边儿。”
看看,这什么人啊。
我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降降火,然后,乖乖地点头,敷衍地应了一声。
这天之后,我又住回了墨楼。
隐隐约约中,我知道,我被人监视着,不止是一路人马,是数路人马,可是其中一定有皇上的人。
我觉得,现在在那群宫妃心里头号有问题的人,是我。
这几个日子里,我人虽然在墨楼,可日日夜夜被召唤到凤殿,有人眼红,有人嫉妒,对我来说,就是有些累了。
有些事做得太频繁并不好。
我揉了揉腰,决定这几天避开皇上走,墨楼也不回了,就把天香楼的房梁当家好了。
几日后,我在御花园中巧遇倾王。
胡乱侃了一会儿,他邀我去喝两杯酒,我想了想,便把他带到了天香楼。
天香热情地出来迎接我,一看到倾王,那就是皮笑肉不笑的冰火两重天。
天香带着我和倾王去了花园里的凉亭,在一院子不知是从哪个妃嫔,哪个大人手底下派出来的宫女宫监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喝酒。
几人谈话,说话都挺轻,一言一句还没来得及入了有心人的耳中,就被秋风给吹散。
倾王说,城郊外一处种了五十亩的梅花地,深冬梅花绽放,红白交接的梅花之林美若仙境。
天香给我斟了一杯酒,说:“小然,你可知京城每年都会有闲杂人等甄选第一大美人儿吗?”
倾王说:“苏公子,你可想去见见?”
天香立刻插话,说:“小然,被甄选出的美人儿会送礼物,从金银首饰到泥人儿娃娃。”
倾王瞥了眼天香,看向我,说:“苏公子,到时候,本王可有荣幸邀你一起赏景,”
天香再度插话,说:“小然,我想要礼物嘛,你参加那什么第一美人儿甄选好不好?”
我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放下手中的杯盏,我扫了眼石桌,没找到茶水的影子。双手放到太阳穴上,轻轻地揉动。
忽然,倾王说:“苏然,你的母亲……回到了苏府。”
我愣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重复着询问:“……回到了……苏府?”
倾王点了点头,道:“苏府主人亲自在倾王府接她回去。”
我摸了摸耳朵,决定无视天香,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他去接,我娘去乖乖回去了?”
倾王皱眉,点头。
我说:“这,这女人都这样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苏然,我不是女人。”倾王淡淡地说。
“他说了什么,我娘才回去的?”我问。
忽然,我就想起前两天皇上说,我的母亲在倾王府……
多半是皇上对母亲说了些什么,苏老爷就乐颠颠地把母亲给接到了苏府中当成老佛爷一般供着。
不过,如此一来,明着母亲不会受委屈,暗着就怕那女人做些什么缺德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