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喝了啊。”浅浅一笑,我小心翼翼地从皇上手中拿过他的杯盏,又偷眼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里出了笑意,别无其他。
把杯盏凑到唇边儿,酒香味更为浓厚。
浅啜一口,带着些微的甘甜,点点的辛辣,沁人心肺。
就这么一口,我觉得,我会成为京城有名的酒鬼,而且还是宫里做为皇帝的男宠的酒鬼,成日里醉生梦死。
我仰头一饮而尽,以着渴望的眼神儿看着皇上。
皇上拍拍我的头,说:“然儿,慢点儿喝,没人会跟你强。”语毕,他示意宫女给我斟酒。
微微一笑,我乖乖地应了一声好。
皇上以着柔和的目光看我,我乖乖地慢慢地喝,当他的目光放远,我立刻仰头一饮而尽,把杯盏凑到宫女的面前。
宫女愣了一下,立刻斟酒。
我立刻凑到唇边儿,皇上便看过来,我小口小口的喝,皇上目光放远,不看我了,我立刻灌酒……
然后,然后我被皇上抓包了。
我眨眨眼,可怜兮兮地说:“我有慢慢喝,可是只剩下一滴了,为了不浪费,我才仰头的,绝对没有灌酒。”
“……”皇上沉默半晌,拍拍我的头,说:“嗯,然儿很乖,记得慢些喝。”
我轻轻一笑,在皇上温和的目光下慢慢喝酒。
忽然,皇上又说:“原本想“命”然儿为朕舞一曲,可是,然儿既然醉了,就不要舞了,早些回去睡吧。”
我摇摇头,说:“我没醉。”
“然儿,你醉了,乖,再喝这一盏便回去休息。”
“……嗯。”我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
这时,倾王走到台阶下,与皇上说了几句话。
皇上拍拍我的腿儿,我乖乖地从他腿儿上蹦下来。
他说,他一会儿便过来接我,让我乖乖地在这里等他。
我乖乖地点头,说了一声好。
皇上才出门,我便把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蹦蹦跳跳地跑到了舞池中央,扯着嗓门儿说:爷要跳舞!
瞬间,整个宴会厅一片寂静。
之后,天香黑着脸说,他来弹曲。
舞池中的舞女乖乖地散了开来。
这回是琴音,并不是筝音。
悠扬,高贵,古典,优雅。这是我对这首曲子的感觉。
绯红色的艳衣,镶嵌于发饰间珠宝,属于华丽,属于妖媚。华丽和妖媚与高贵这个词,总感觉相差挺远。
可是,在绝对的妖艳中,要达到高贵并不难。
在舞动中偏飞的红衣像是展翅的蝶翼,轻灵而透着绝美,舞动的身姿,行走的脚步极为讲究。
在舞动中,除了琴音,衣裳舞动时的西西索索宛若是伴奏一般的摩擦声外,一片的寂静。
当琴音精致,身子有些不听使唤软绵绵地跌倒在地。
……唔,那人说什么来着?
不让我跳舞,不让我喝酒,让我睡觉,还要乖乖地在这里等他。
吸了吸鼻子,我从地上爬起来,从宫女手中接过酒壶,就展开轻功从客厅里飞窜了出去。
隐隐约约中,我听到有人说,好一曲绝世无双的艳舞。
看来,我没把舞跳好……否则,就不是艳,而是优雅了。
我拿着酒壶登上房梁,仗着水上漂练到了顶层,东转悠一下,西转悠一下,最后选在了天香楼的房梁上仰头灌酒。
没多久,酒喝没了。
我跳下房梁,沿路遇见一位宫女,笑吟吟地让她带我去酒窖。
她吓了一跳,不肯,我说,是皇上让我去酒窖拿酒的。语毕,从发上抽出一个发饰,送到了她手上。
她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我再把天香倾王等人的名字一一报了出来,她又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一番,才说:“您是……苏公子……?”
……这宫女我没见过,可是她认得我。我觉得,我出名儿了。我点点头,我说,我是。
她这才带着我向酒窖走去。
我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枫园墨楼苏然?”
她说:“墨楼苏公子喜华丽,穿金戴银,墨发缠绕无数珠宝,在宫里能做到这般……这般 ……”
我看她说“穷词”了,就替她说:“招摇。”
她愣了一下,干咳了一声,道:“呃,那个……就是,这般华美的人,除了墨楼苏然公子一人外,已经别无他人了。”
其实,我认为她想说的是:在宫里能做到这般招摇,宛若土财主一样还没有几番姿色的人……除了土财主出身的苏府首富之子苏然外别无他人。
我闷笑一声。
行走间,已经到了地下酒窖。
沿着阶梯一步一步地走向,能听到脚步落在石板下环绕的清脆的回响。
入了酒窖,里面有上千坛的美酒,女儿红,竹叶青,葡萄美酒,果酒,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只是,在我眼里的只有一个个的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