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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2)

绕过小桥流水,假山水榭,出现了一道花藤缠绕的拱门。

进入拱门,可以看到一座座的亭台楼宇。

他顺着青石小路左转右折,最终走入了写有“落梅阁”的楼宇。

落梅阁的厅里坐着几个少年,一起品茶,赏书画。

当少年们看到他,跟他打了声招呼,之后那一双双的目光都看向我。

他们那一双双的目光看的我毛骨悚然,紧跟在他的身后爬上楼梯,入了左边儿最里面的厢房。

厢房的墙上挂着两幅字画,字画下的墙壁下紧贴着一张小圆桌,两张椅子,之后还有两张床,两个柜子。

他坐在椅上,目光与我的对上,询问:“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跟到我能赶得上生活的节奏为止。

我笑吟吟地坐到他对面,挺作客为主地斟了两杯茶,放到他面前。我说:“虽然我失忆了,可是,我有钱又有势,跟我走得近,不挺好吗?”

他吊着眼睛瞅我,半晌以后,说:“你当真如此认为?”

我眨眼。

他从椅上起身,开启厢房的窗子,拿出文房四宝,开始作画。

我是上学考试都不及格的那种人,更谈论是作画。

我看着他画窗外的风景,画得……很漂亮……我学习一向吊车尾,词句贫乏,要说得出赞美的词,也就这么一句漂亮前面缀上一个“很”,很漂亮了。事实上,也是相当的漂亮,改明儿我会记得跟他要几张画儿,故作风雅地挂在我厢房里。

我打了个哈欠,看向两张洁净的床,询问:“左边儿的是你的床?”

他瞥了我一眼,不说话。

我又说:“右边儿的是你的床?”

他不理我。

我觉得,应该两张干净的床中更干净更整洁的应该就是他的床了。

果然,当我坐倒在左边儿的床上时,我发现他眉头微皱,冷冷地看着我。

我回瞪了他一眼,心道:我在这世界的身份是螃蟹,横着走,你能奈我何!

我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儿,挑衅地看着他。

他对我冷笑,不理我,继续作画。

我打了个哈欠,双眼左看一下,右看一下,上看一下,顺便床褥子也看了一下。

厢房虽然简陋,所用东西都是上乘的,例如这褥子,冬暖夏凉,好东西。

那桌那椅,从色彩雕工都是上好的东西。

吃饱喝足,就是要睡的。

我眨了眨眼,决定好好儿睡一觉。

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被一道“灼热”的目光注视着。

我从床上爬起来,诡异地看到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我下意识地把枕头翻了个个,之后顺着那道“炙热”的目光看过去,不意外是他。

他阴着一张脸,看我。

那一双阴森森的眼睛看得我挺可怕,抖了抖。

他皱着眉,说:“月桦,以后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说:“我身世不挺好的嘛?应该是挺好的吧?是吧是吧?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从了我吧,啊?从了我吧?啊啊?从了我吧,啊啊啊?”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肯理我,你要是再不理我,我不就只能自生自灭了?我有些悲剧地想。

他指了指门口,说:“出去。”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口,然后,那门就开了。

推门而入的是年约六十的老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最后,把目光定在我身上。

老者说:“落梅阁不许别院的学生进入,你马上离开这里。”

显然,老者是舍监。我竖起寒毛,紧紧地拽着被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后来,老者强制性地把我带出了落梅阁。

老者看起来挺瘦弱,力气却挺大,笔直地把我拖出了厢房。

我一个不经意地回首,发现他一脸冷然地把枕头和被子给扯下来,换新的了。

……我想,他有洁癖。

老者带我离开落梅阁,左转右折,绕过长廊,去了另一个楼宇。

楼宇上刻着大大的“萍敏楼”的字样。

不同于落梅居简洁大方的美,萍敏楼感觉上挺朴素,或者应该说是贫穷。

进入萍敏楼,又是一位年月六十岁的老者过来迎接。我想,这位老者应该是萍敏楼的舍监。

两位舍监相互抬举几句,寒暄几句,落梅居的舍监就走了。

落梅居的舍监才走,萍敏楼的舍监就绷起一张老脸,说:“月桦,你才来萍敏楼,就给老夫出状况?”他抄起戒尺,就想往我身上拍。

我连忙躲。

萍敏楼的舍监黑着一张脸看我,最后摇头叹了一口气,带我去了三楼中间的小厢房,就走了。

我推开厢房的门,走进去。

厢房很小,比想象中的要简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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