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御眯着眼睛,在竹允耳边道,“看你俩眼有神儿,左瞧右看,挺有朝气,晚上自是可以侍寝,是吧?”这话说的不重不轻,在厅里轻轻地飘荡,不轻是因为可以让大多数人听到,不重是因为离两人比较远的人是无法听到的。
瞬间,周围闹哄哄的,一些小家碧玉小小声地埋怨。
那哪里是左瞧右看啊?明明是左勾搭右媚惑,贱骨头一个。
竹允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展开一抹僵笑,眼神儿一飘忽,就瞧见才进厅的公主,即刻回道:“如果您想要,竹允自然甘愿侍、寝!”
侍寝二字说的不大却也正好让走进二人的公主听的清清楚楚,,这俩字一出,才进厅里的公主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公主冷哼一声,在两人面前停下脚步,拉着竹允的手走到特意为公主准备的高位上坐定,强制性地让竹允坐在她旁边,特意为竹御准备的位置上。
这回竹允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看竹御又看看公主。
公主看住竹允的心思,便道:“竹允,这位置你坐,想来侄儿不会为这么一个位置跟姨母计较,而且,侄儿可忙着呢。”说着,拉了竹允一把,强制性地让他坐下,一张比漂亮的脸蛋写满了贼笑。
公主对着竹御,左一声说这菜吃起来不舒服,由一声说这椅子坐起来不舒服、那里装饰用的花瓶看起来碍眼……等等,明明这些小事儿由家仆来做便可,可公主点名代姓的让竹御亲手布置,其实暗地里的心思为不想让竹御靠近竹允。
等所有碍眼人物真正打发完了,公主以着痴迷的目光看向竹允。
“竹允,我好想你,你呢你呢?”公主略显激动地问,双目炯炯有神。
竹允看也不看公主,白嫩的手轻轻举起,夹了一块色泽鲜艳的虾仁送入嘴中咀嚼,边敷衍道:“想,现在就想。”确实想了,不过每次想时心里都会闪过一抹厌恶,这还不如不想来的好。
公主一听,乐了,抱住竹允的身子猛摇晃,嘴里嚷着:“告诉我告诉我,你在想我什么?”
竹允就像是对公主的骚扰没有感觉一般,颊上始终维持着一抹温和的笑容,等公主乐够了、摇够了,以着一脸期待的口吻面对竹允时,竹允一脸天真、善良、无邪,以着温温和和的声音说:“我在想,如果竹允今儿个和御少爷发生了点儿什么,竹允这身肌肤会不会更嫩上一些?”
竹允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如水,可眸中的冷意却深深地震慑住了公主。
五公主有一瞬间的愣怔,微笑的表情褪去,瞳孔收缩了架下,以着冰冷的口气问:“你知道了?”少了适才的天真,反倒有股王者之气在她身上环绕。
竹允垂下眸,哼笑一声,以着自我解嘲的声音道:“是知道了,那又能如何?”就是知道了,只要他无能力,就无法组织别人强行实施在他身上的伤害。
“是啊,那又能如何,因为,你改变不了什么,也阻止了不什么。”这句不是公主说的,而是竹御说的。
才支使着仆人换掉花瓶的竹御回来了,一把把竹允拉起来,再让竹允做到自个儿腿上。
竹允的身子僵了。
公主的目光变冷,冷笑:“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侄儿可真是神,似无时无刻都能知道本宫的一举一动?”
“姨母说的严重了,或者说姨母不相信御儿吗?御儿不过是在路过花园时无意间瞧见一只信鸽罢了。”
公主看了眼竹允,假笑,“而那只信鸽也“正巧”让竹允瞧见了?”公主说的讥讽。
竹御淡笑不语。
竹允想了想,小声补充,“是受伤的信鸽,那种飞不动的。”瞬间,竹允感觉抱住自己的人手上用了几分力,腰围上的肉被捏了捏,这回竹允不敢乱说话了。
公主忍住想摔筷子的举动,龇牙咧嘴地说:“真巧啊,本宫的信鸽一让御侄儿一看,就伤了?侄儿,既知那信鸽为本宫的宠物,为何还动手?”打狗也要看主人。
竹御微微一笑,“被人宠惯了,便会恃宠而骄,小鸽子飞的怪嚣张,看着看着就会让人觉得不欺负欺负就对不起它,便招人射下来了。”竹御说的云淡风轻,末了,又小声嘀咕一句,“真不知是怎样的主人饲养的。”
公主恨得牙痒痒,却说不出话来。这下子俩人的梁子也算结大了。
这时,被竹御命人邀请多时的落子生进入了厅里,立刻引起大量人的注目。
落子生,依旧是一身的白,才进来,双目落在公主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落子生走进公主,问了个好,便在公主的对面坐下了。
公主始终把目光放在竹允身上,道:“今儿个月色良好,竹允可愿与本宫畅饮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