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御在竹允□的身上印下了无数的吻,青紫色的……
最终,竹御从怀里掏出了衣袂碧色的玉块,竹御对竹允说:“拿着这枚玉,你便可在皇宫畅行无阻。”其实竹御更想说的是,拿着这枚玉块,你往后出了宫便不会受苦,而在你出宫时用了这块玉……也等于你重新入了我所制作的牢笼。
即使在□中,竹御总能保持着脑海的情形……□裸的竹允、衣裳整洁,甚至穿着不注意看便看不到一丝皱褶衣裳的竹御……两人比起来实在是悬殊……即便从头到尾享受过的只有竹御。
竹允伸手接过,两只手紧紧地握着这枚玉块,就像是至宝。会这样珍惜,不过是因为它还有一些用处罢了。
这夜,天外下起了绵绵的细雨,像是忧愁的弦丝……雨落的声音,就是弦音,之后,在人的心上刻上了泪水的轻音。
竹允背对着竹御,竹御伸手揽住竹允的腰……寂静的夜,悄然流逝。
隔日醒来,竹允没见到竹御,恢复知觉了的手摸了摸床畔,冰凉凉的……昨夜同榻而眠的已离开许久。
竹允吃力的从床上起来,在凤楼四处搜寻了一遍。
打开衣橱,里面均是暗红的衣裳,可是极为单薄……穿在身上,便能把身姿完美的展现出来。
这些衣裳,是那日夜宴后竹御送给竹允的,同时把竹允衣橱里的衣裳全部换成了暗红色。
竹御的心思自然不会是因为竹允穿着暗红色好看而给他暗红色,这不过是一个警告,竹允脱轨的警告。
暗红色妖娆的衣裳,就像是一个因……种下来的果……对竹允来说是一场梦魇。
不过,以后不会怕了,因为没有了弱点,所以怎么被伤害,也不会比赖活着要差。
生命、自尊、人性都抛弃的人,还能怕什么呢。被覆盖的,不过是复仇的火焰罢了。
冷凝着面孔,竹允随手抽出了一件衣裳穿在了身上,衣裳太过单薄,穿在竹允的身上让人销魂的显露无疑……轻扬的裙摆,每走一个步子就像是在轻轻地荡漾,极为冶艳。
竹允抿抿嘴,拿着缎带把自己墨色的发随手系在了一起,几缕的黑发不受束缚自由的垂落,无形中为黑衣的竹允添染了一股媚态。
竹允离开皇宫时,带走的,只有这么一件衣裳,以及那一枚碧玉色的玉块……其他的,什么也不愿拿……因为,这里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他的。
没有,就没有必要贪恋。
拿着竹御给他的那一枚令牌,竹允畅行无阻地离了皇宫。
雨,依旧下。
从凤楼走了出去……离了三宫六院……竹允变得茫然了起来……
幼时,他依附在竹御的身边成长……如今,忘事记忆成空白的竹允能选择的生活方式……似乎还是只有依附……
除了这个,他不知道该如何。
踏出皇宫的大门,竹允回首向内看去……华丽而壮观的金碧辉煌的宫殿。
霄函最美的建筑,因为太美,给人的感觉也太过冷然。
离了这一坐牢笼,竹允感觉空气清新了许多,闻起来……沁人心神。
竹允垂眸……在宫廷的成长的人,想来一辈子呼吸着宫廷的空气……总也没办法享受到宫廷外的空气。
明明这样,为什么还是有无数的人挤破了头,也只想着入宫。
代表着权势、地位、金钱的魅力太过于大,可得到了,同时要付出的便是束缚住自己的枷锁。
大雨……淅淅沥沥的,染湿了竹允一身。
竹允回头,走下通往民间的阶梯……
不时有阶梯下的人向阶梯上的宫廷望去,眼中有的是对宫廷的想往,以及好奇。
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竹允充分理解。
六十节
天上乌云密布,明明是晌午,四处看起来却阴森森的。
竹允在雨水中,朦胧中似乎为他的人浸染了已成薄雾。
在城墙的最高处,一身明黄色衣袍的竹御目光灼灼地盯视着皇宫门外一身暗红色衣裳的竹允。
当他离去是,竹御捏紧了手。
其实,真的不是喜欢……只是贪恋他身上的那一抹馨香……与他在一起,沉浸在他的体香中,似乎便能遗忘了烦恼。
竹允的性子没有高低起伏,极为淡然,所以与他在一起,便被感染了一般,可以遏制住恶化的情绪。
就是有时心情不好,在他身边儿待半晌,总能感觉骚乱的情绪平稳了下来,随后对自己说:这种小事儿有必要烦恼什么……
当那一抹身影离开时,竹御在想……以后,谁来抚平他不时激动的情绪,谁来任由他欺负、谁来任由他胡搅蛮缠在依旧默默承受。
以前的竹允真的受了许多委屈,却总是摸摸的承受,因为性子太过于平顺隐忍,所以他也便欺负得变本加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