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将这个消息偷偷的瞒了下来,并未公诸于众,并且勒令当事人也不许说。他命自己最信任的吴芍芬将这三名怀孕的侍婢送到南边安顿好,并且命从小将自己照看大的太监白锷前去照看这三位怀孕的侍婢。
因为只是王府的三个普通侍婢,赵构的这一举动,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原本想要将这三位侍婢安置在临安,那个地方绝对的安全,但最后却没有。
如果还在临安,那一切和自己的前世,又有什么区别?
他最后选择的安置地点在宜兴,赵构确定这个地点的时候,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这个地点也绝对的安全,但……其将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会成为岳飞屯兵的地方。那里,才会是真正安全的地方,不仅不用担心金人的骚扰,更加不用担心在将来国破家亡的时候,自己的侍婢会受到宋军的骚扰。
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天下闻名。
尽管赵构不喜欢岳飞这个人,但在这种时候,却最相信他。
吴芍芬将这三名侍婢安置好后转回,在一天夜里,她轻轻的敲响了赵构的门。
赵构身边的太监蓝硅去开门,看见门外的人后,愣了片刻。
赵构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吴芍芬走入房中,对着赵构盈盈下拜。
赵构注意到今天的吴芍芬身穿的是一件新作的水红石榴裙,她的头发松松的挽着发髻,低头的时候露出一段修长的脖颈。
赵构差不多明白她来找自己是什么意思了,但他心中有些恶意的想:我年老之后,群臣有事情都会去找你,现在,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了。
吴芍芬跪了半晌,才听见赵构发问:“你有什么事情?”
吴芍芬微微的抬起头,双目莹莹,其中带着羞怯,但更多的却是勇气:“妾……妾不明白,哪里做的不好?”
赵构笑了:“你做的很好,在整个府上,你是本王最信任的人,也是本王最重要的人。”
吴芍芬的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如果自己真的是他最重要的人,为什么他频频的宠幸别人,却根本不曾碰过自己一根指头呢?
赵构在等,他知道吴芍芬想问什么,但他依旧在等她先说。
吴芍芬微微咬了唇,她来之前,已经在内心充满勇气,可是现在面对这个身材高大,神色威严的康王时,她不太敢说出自己真正想说的话了。
赵构有些不怀好意的鼓励她:“芍芬,你我之间,无事不可言。”
吴芍芬终于鼓足勇气:“九大王……妾……妾是长得太过难看么?”
赵构微微笑了笑,伸手勾住吴芍芬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你是本王见过的,长得最让本王心动的人。你……是想要侍寝吗?”
吴芍芬一咬牙,轻轻的点了点头。
赵构爆发出一阵惬意的笑,然而笑了片刻之后,他觉得索然无味。
对方现在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尚且不是自己身边那个赢得了群臣爱戴的太后娘娘,还不是那个让自己嫉妒的对象。这样的欺负一个根本无法和自己抗衡的少女,让赵构觉得没什么意思。
吴芍芬被赵构笑的心惊胆颤,赵构松了手,诚心实意地道:“本王就是将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所以才不会宠幸你!将来会有大事情发生,你,将会是本王的伙伴,而不是一个普通的侍婢,所以,谁都可以怀上本王的孩子,但是你不能。”
金兵退了之后,太上皇赵佶重新返回,他试图再次控制朝政,但是发现自己的儿子并不希望自己再次上台。
赵桓和赵佶开始了新一轮争夺权利的斗争。
赵桓将赵佶的旧臣按上了不同的罪名,有的流放,有的发配。
而且,他还做了更加过分的事情,在朝堂上允诺放过他们的命,但暗地中,却派人前去刺杀。
京城六贼从此湮灭,一个个的死因不明。
非但如此,他还将常年监军西北,在西北军中颇有名望的大太监童贯给杀了。
赵构知道,如果金兵再一次南下的时候,西北军不会再为这个皇帝出力。
朝中党争不断,在汴京保卫战中立下赫赫功劳的李纲,也被排挤出朝廷。
靖康元年九月,金人再次分兵两路南下,坚守了一年半的太原城破,太原府守将张孝纯被活捉后扒皮,行刑两昼一夜,惨叫声整个城都可以听得到。
金人在这一次的进攻中,能够两路大军合围了。
赵构很清楚,这一次,大宋的气数将近。
多年名将钟师道战死,大宋已经没有了领兵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