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太妃好笑地看着儿子满头大汗的模样,心知他是直接跑回家的,不由得摇摇头,都要当爷爷了,行事还这么不稳重。
安阳王妃笑道:“是啊,臣妾也是今天早上才收到啸儿的家书,他在信上提到了,特地来告诉太妃的呢。原是想等您下朝后告诉您这个好消息的,倒没想到王爷您早已经知道了。”
安阳王听到王妃的解释,想起儿子的写给皇上的折子,突然心情郁悴了,有些无力地说道:“本王也是在皇上那儿知道的,啸天给皇上的折子里提到他媳妇怀孕的事情。”安阳王突然有些伤心,明明儿子他也是疼着,为毛这么大的事情,儿子给皇上写折子,给王妃写家书,就没有给他写一份书信特地告诉他儿媳妇怀孕的事情呢?到底谁才是他老子啊!!!
“王爷,您怎么了?儿媳妇有孕了你不开心么?”安阳王妃纳闷地问道。
倒是安阳太妃瞥了眼儿子那张苦逼的老脸,转眼就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了,只能暗暗摇头。儿子孙子是什么脾气她知道,想来儿子现在定然是埋怨孙子没有给他写信告诉他这桩喜事吧。
“娘,若是早知道欣翎竟然有身孕了,真不应该让她跟着啸天一起去开阳城的。她的身子弱,好不容易终于怀孕了,可是开阳城到底比不得京城的富贵舒服,又没有个长辈在身边提点,这可怎么办好?”高兴过后,安阳王妃开始烦恼起来,真心有些后悔让儿媳妇跟着儿子一起去开阳城了。
自从皇帝下旨让儿子去藩地后,安阳王妃经过种种考虑,才决定让儿媳妇跟着儿子一起去开阳城的,这样儿子身边也有个可心人伺候着。可是,她没有想到媳妇会在路上被诊出身孕啊。
听到王妃的话,安阳王突然也有些担忧了,儿媳妇肚子里的孙子可是他盼了好久得来的,可是闪失不得啊。“王妃,不若让人去将儿媳妇带回京城安胎可行?”
“这……”
安阳太妃掀起眼皮看了儿子儿媳妇一眼,淡淡地说道:“这事不妥。孙媳妇身子本就弱,现在才一个多月,不宜舟车劳碌。而且,你们让她自个回京安胎,啸天可会跟你们闹的。不若派些有经验的仆妇和嬷嬷过去帮衬着小夫妻俩吧。”
太妃发话了,两人就算再有意见也不敢多说,遂应了声是。
安阳王妃也在心里开始琢磨着要派什么人过去,除了有经验的仆妇和嬷嬷们,也要派些年轻貌美的丫环过去罢,毕竟儿媳妇怀有身孕,不方便伺候丈夫,她身边的丫环就那么几个,伺候她是够了,但伺候儿子的明显不够,还须得弄些人过去比较好。至于那些丫环过去后,哪个能凭本事让她儿子相中的,就不在她的管辖范围了。
另一边,由于某位孕妇的抗议与某位太医的极力保证,行车的速度终于加快了,也在十月初时抵达了开阳城。
中秋节过后,他们从京城出发到开阳城,原本二十天的路程,他们整整花了四十多天,可见速度之慢。
抵达开阳城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柳欣翎在马车里睡得迷迷糊糊,等到感觉到自己被人抱着下了地后,方慢悠悠醒来。
她怀孕后,明显变得与以往不同,除了爱发呆也嗜睡起来。特别是在马车里,只要将脑袋拱到男人怀里,很快地就陷入睡眠中,然后睡了个昏天暗地,直到饭点才会醒来。
为此某位世子爷十分忧心,觉得这很不正常,以为她生病了,将季渊徐捉来好一顿折腾询问,折腾得季渊徐人都有些消瘦了。季渊徐在尽心尽力地安抚某个准爹爹各种坑爹的问题之后,扭头各种内流满面。准爹爹神马的太折腾人了,他以为自己够二够让人无奈,但在这位世子爷面前,他的功力明显不及啊。
开阳城里也有安阳王府的宅子,宅子里的管家早已得到消息,将整座宅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整理了一遍,主子们一到随时可以入住了。
在她还在迷糊着,管家已经带领着一干仆役将他们迎进了王府里,自然也没有看到众人对某位世子爷当众将她抱进屋子里的各种惊愕表情。等她坐到铺着皮褥子的椅子上,手里被塞了一杯药茶时,终于从茫然和发呆的状态中回过神了。
“夫君?”她呆呆地侧首对身旁看账本的男人唤了一声。
楚啸天抬眼,看到她不再呆滞的表情,笑道:“娘子,你终于发完呆啦?饿了么?”
“……”
柳欣翎深深反省自己不能控制的反应,然后淡定地点头,“嗯,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