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妃有所不便,便是将这事全盘告知严恪,让他替帮她道歉。不管如何,赵清河有这一难也有她一份算计。
说是道歉不如说是表明态度,希望能得到常廷昭的谅解,今后不会有隔阂,至少不会因此为敌。
赵清河摇头叹气,“真是不管男人女人是什么身份都不容易啊,若让我每日都想着如何与人斗,简直要了我的命。瞧瞧,男人娶这么多老婆有什么意思,勾心斗角还不是因为自己那根黄瓜,而是后边的权势。为了权势甚至可以砍掉那根黄瓜,多可怕啊。”
赵清河似模似样的捂着自己那处打了个哆嗦,终于让脸色暗沉了好几日的常廷昭脸色渐缓。
赵清河扯着他的脸,“我这个受害人都没啥,你倒是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成天摆着这么个臭脸,一点都不利于我康复。”
“我只是……”
赵清河白了他一眼打断,“觉得你没用,害我受伤。还是那句话,谁都不是万能的,钻着牛角尖不如享受当下。”
常廷昭没出声,只是细细的帮他揉着腿。这是钟子博教授他的,说是对康复有利。钟子博听闻常廷昭要学这手法时还愣了愣,赵清河借口说是常廷昭护短。钟子博很有眼色的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再也不会对赵清河留宿将军房里而感叹赵清河真是劳心劳费了。
为了给赵清河泡脚,常廷昭专门定制了可以泡过膝盖的大木桶。大冬天将脚跑进热乎乎的药汤里,全身毛孔都舒展开,舒服得不得了。
赵清河朝着常廷昭招手,“咱们一起泡呗,好舒服啊。”
两人虽然一直知道泡脚对身体有益,可从前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没泡过,因为这事两人倒是有了新体验。
泡脚桶虽大,可两个大男人的脚泡进去还是略显有些挤。赵清河直接将脚搭在常廷昭的脚上,还帮他搓着,赵清河的脚比常廷昭的小了不少。
赵清河嘴里还念叨道:“帮你搓泥垢。”
两人虽然亲昵,倒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赵清河笑道:“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是年过半百的老夫妻似的?”
常廷昭终于脸色变得好看起来,“以后我们天天一起泡脚。”
赵清河叹道:“这个愿望目前有点难以实现,就要出征了,只怕难有这个机会。”
如今朝中已经定下出征之日,不过几日就要赶赴边境,要将一直气焰嚣张的西戎打得抬不起头来。今年冬天格外寒冷,而西戎也越发猖獗,边境百姓民不聊生。为此不少地方聚集了逃难的难民,不仅如此,西戎还有一路挺进京城之意,这让那些还打着小算盘不愿出兵的人开始着急起来,不敢再纠缠,直接同意出兵。
若西戎真的打到京城,他们争取这些利益又有何用,命都去了半条。
常廷昭笃定道:“不会。”
赵清河笑着摇头,“咱们可不能太搞特殊,反正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等大胜归来咱们有的是时间。话说,我现在还挺想念新湖县你们家那温泉的,真想再泡一泡。”
“这有何难,京中也有温泉,到时候我们的府邸建在那里便是。”
赵清河笑得灿烂,“说得好像真的似的,想要搬出来哪有这么容易。没有温泉买个大点的泡澡桶也一样,偶尔到庄里泡一泡就成。只要有你在不管是泡澡还是泡脚,用什么泡,我都高兴。”
常廷昭将他一把揽过来,唇附上来了个深吻。等两人分开赵清河只觉全身软绵,无力的靠在常廷昭胸口。
兴许是就要出征,两人心中都难免忐忑,这时候最容易感性。若是这般安安静静的相伴,没有这些纷扰该有多少。
常廷昭亲吻赵清河的额头,“这一场战我们务必要打得漂亮,然后我将你迎娶进门,寻个逍遥之地平静的度过余生。”
赵清河笑了起来,“这哪像是你常大将军说的话,也忒没出息了。”
常廷昭却认真道:“我从前是好战,可有时候也会想那些东西有何意思,打打杀杀生灵涂炭,借口再是好听,也不过是满足一些人的私欲罢了。安安稳稳的不更好?特别与你相遇之后,更是喜欢安定了。”
赵清河听到这话心中不由舒展开来,有的人天生就喜好轰轰烈烈,可惜他正好不是。尤其他经历过这些争斗之后,更是发现自己更想要的是什么。可若是常廷昭是这样的人,他作为伴侣也只能跟上他的步伐。
虽然不至于觉得如何辛苦,却也总不是最合心意,若常廷昭也如同他一般向往平静,那么就不会有这样的分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