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蔓咽下心底的不忿,转过身,给周良鱼磕了三个头:“公主恕罪,都是蔓儿嫉妒心作祟,胡言乱语,云哥哥绝对没说过这种事……这些都是蔓儿胡编乱造的,蔓儿给公主磕头了。”
周良鱼:“本宫可受不起,毕竟,本宫都‘子嗣困难’‘以后无子’了,这还是找个御医来看看的好,万一……真的不孕,这嫁给了王爷,不是坑了王爷么?哦是吧誉王?”
赵誉城看了周良鱼“作妖”的模样一眼,顺着道:“嗯。”
燕帝哪里敢让御医来查,咳了一声,冯贵开始打圆场,等劝了几句之后,燕帝才再次开口:“这样吧,朕知良儿你心里有气,这次姜家的着实过分了,这种谣言怎么能乱传?以下犯上不尊公主,着实不堪为妇,先前朕赐下圣旨封姜家大姑娘为侧妃,如今再降一格,为庶侧妃,侧妃人选稍后再赐。”
燕帝这句话让姜如蔓整个都吓傻了,她原本以为只是重拿轻放,可没想到皇上竟然……竟然直接将她从皇室的族谱里除名了。
虽然侧妃只是一个妾,好歹到时候能上皇室的族谱,可庶侧妃,那比妾还不如,根本……以后她所生的世子也……
姜如蔓浑身一软,满脸泪光地看向姜丞相:祖父……不要不要……
姜丞相垂下眼,如今只能庆幸没有连累巧珂,否则,他姜家彻底被坑惨了。
姜丞相怒瞪了一眼姜如蔓:“还不谢恩?”
姜如蔓浑浑噩噩的垂头谢恩。
周良鱼也没想到燕帝这招还真是……让他没法继续说。
怕是他继续,燕帝会继续往下降,侍妾?
想想小白花怕是恨死他了。
不过周良鱼见好就收,反正他要的只是抛出这个引子,等以后他“不能怀有子嗣”依然百姓会怀疑是不是燕帝真的做了什么,三人成虎,燕帝别想就这么善了了。
周良鱼道:“多谢皇上……替良儿主持公道。”
燕帝“笑眯眯”:“良儿你知朕的用心就好,誉王也是,再过几日就要大婚,可都准备妥当了?”
赵誉城:“……只等大婚。”
燕帝连说了几个好,生怕周良鱼再次找御医验证,就让冯贵送他们先行出宫了。
等人走了之后,燕帝厌弃地看了眼跪在地上无声哭泣的姜如蔓,深深看了姜丞相一眼:“姜卿家,朕是看重你们姜家,才把一正妃一侧妃都在你们姜家,可你……让朕太失望了,下去吧。”
姜丞相连忙谢恩,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姜如蔓离开了,片刻也不敢多留。
等御书房只剩下燕帝与燕云峥:“你怪朕?”
燕云峥摇头:“儿臣不敢……”
“那你这些时日是在做什么?!你可知如今有多少朝臣上奏你玩忽职守不堪重任整日浑浑噩噩的?你若是真的不行,那就将你的职务都交给你二皇弟,朕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燕帝怒意上眼,若非最疼惜这个皇子,他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他早就放弃了。
燕云峥被吓到了,赶紧跪地告罪,被燕帝给了三日的时间,再行进宫。
而另一边,周良鱼随着赵誉城出了皇宫,临上马车前,周良鱼想到什么,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赵誉城。
赵誉城看了眼被锦盒装着的东西,并未接,只是挑了挑眉:“何物?”
周良鱼:“拿着啊,谢礼。”
赵誉城深深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只是并未看,周良鱼送完了了却了一桩心事,跨步上了马车,让人离开了。
赵誉城目送马车离开,才打开锦盒,当看到里面躺着的一块玉佩时,脑海里闪过当日在乐坊为了挡掉刺向周良鱼的剑而甩出去的玉佩,不知想到什么,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笑意,只是很快压了下去,收了起来。
只是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暗红的双眼,对方大概多日并未睡好,加上先前看到了那一幕,眼底更加猩红,可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经过赵誉城身边时,留下一句:“照顾好她。”
赵誉城面无表情抬眼,凤眸幽幽:“不劳费心。”
燕云峥脚步顿了一下,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了,到底什么也没说,大步离开了。
随后几日,良公主不孕的消息被压了下来,只传了说是姜家的那位未来的云侧妃嫉妒良公主造的谣,不过已经被惩戒了,由侧妃贬成了庶侧妃,这还是大燕十来年头一次赐了婚还没嫁过去就被贬的,一时间,姜如蔓沦为了整个燕京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