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犊子呢,是刚出生的,老话说得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啊!
小东西别看小,胆子可大,一进来就敢四下里看看,还敢稍微离开父母一点儿距离。
只是母牛总是叫唤一声,它就得乖乖的回到父母身边。
文景辉抹了一把脸,算了,武大小农意识太强烈,他比不起,所以乖乖认了:“你说了算吧。那个,是不是要跟驴子栓在一起?会不会打起来?”
“当然不能栓在一起,我在那边新搭了个棚子,暂时先放那里面吧,刚进的新家,还是不要分开的好,母牛只要跟小牛在一起就会很老实,就怕这头公牛。”武大养活牲口可比文景辉这个书生强多了。
公牛除了它自己,也就身边的母牛跟牛犊子能安然呆在它跟前儿,要是换了个别的,保证给你顶出去,而且小驴子也绝对不敢跟这头大公牛待在一个棚子里的,没看现在都吓的缩在旧棚子里不敢“嗯啊嗯啊”的扯嗓子交换了么。
放在一个棚子里,不说大公牛生不生气,小驴子绝对是立刻就得吓厥过去的下场。
这就是术业有专攻啊!
看武大利索的牵着牛卸车,文景辉就只能在一边儿抱着孩子一起看着武大干活儿,顺便眼馋一下武大的能干。
但是在饮牛的时候,文景辉将小娃娃放到了屋子里,自己却主动从屋子里提了一桶水出来要饮牛,其实里头早已换成了他从空间井里提出来的井水了。
武大没拦着他,一桶水么多少重量,他看得出来,文景辉对三头牛很喜爱。
而且这三头牛都是落在了文景辉的名下,包括岗子山,房契地契田契,全都是文景辉的名字,武大一个都没占。
三头牛都低着大脑袋喝水,好似渴了好久的样子,文景辉轻轻一笑,空间里的井水,不说是仙浆神露,可也绝对不是凡物。
这可是他们家目前最值钱的活物儿了,可得好好的养活着,文景辉不惜给它们点儿甜头,身体棒棒的,才能更好的干活儿不是?
安顿好了牛,武大又开始拿着木头围着牛车叮叮咣咣一通补修,牛车看起来好点儿了。
文景辉不欺负老实人,晚饭的时候,文景辉将今天的经过都跟武大交代了一下,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让武大有个心理准备。
武大只表示知道了,丝毫不去干涉或者参与,文景辉一切事情自由行动。
又过两日,武大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给小院子的门锁换了个新的,配了四套钥匙出来交给了文景辉。
文景辉将钥匙分了四份,一份自己带着,一份给了武大,一份打算带回去放家里存底,一份就在跟白耀祖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直接给了白耀祖那个小胖子。
小胖子钥匙收的倒是快,但是他收了钥匙之后,非要跟文景辉约定个时间,要来小院子一趟,还美其名曰:认门儿。
“白、呃,白少爷要来,是不是得准备点儿什么?”武大对县城里的白家没有印象,但是听说白家的几个姑爷都是有能耐的,就有些紧张和自卑。
洪武年间,大明初立,百废待兴。
京城皇宫里的皇帝老爷尚且讲究四菜一汤,更何况是在这边境贫瘠之地了。
大家伙儿才勉强饿不死,又有多少人家能让孩子读书识字?
老百姓们大字不识一个,对读书人尤其羡慕尊敬,哪怕白耀祖是个白丁没任何功名在身,对武大来说,也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少什么爷啊?叫他小胖子就行了,什么都不用准备,弄点儿白开水饮饮他就行了。”对文景辉而言客气等于疏离,他是打算跟小胖子长久相处下去的,可不是要跟他客气来客气去的。
武大这个老实人,难得一脸黑线的反驳文景辉:“听过饮牛饮马的,没听说过饮人的。”
文景辉哈哈大笑。
那大嘴巴咧呵的武大都能看到他颤抖的小舌头儿了,真是不知道要说他什么好了。
俩人分工还挺明确,文景辉就负责在家带孩子,顺便画了一大堆图纸出来;武大则是被他指挥的团团转,东奔西跑的办事儿,还要找人买料,农闲的时候盖房子呢。
又过了两日,小胖子跟文景辉又在茶楼碰头,文景辉如约带着小胖子和他的书童,回了小院儿。
一进院子小胖子就先松了口气,看来还好,起码这院子干净整洁,虽然一般般,却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
再看到三头老牛一头小驴子,这心情就更好了!
现在这年头里不是谁家都能拥有四头大牲口的。
“武大,这是我的同窗好友白耀祖,字传孝。一般相熟的人,按理来说都是相互称呼表字的,不过咱们这儿不兴这一套,你叫他小胖子就行了。”文景辉为了显示亲热,直接连表字都省了,直接给人起了个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