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郑老可就名留千古了。”李季阳却说的比许义更好听。
名留千古吗?
这个吸引力太大了,郑国也有点懵了:“秦王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羸政指着模型道:“将来在这边,也开凿一条水渠,便叫许义渠,如何?”许义听了这话激动的跪地磕头:“谢国主!”
羸政指着的那地方,正好是曾经的义渠,那里曾经是义渠建立郡城的地方,现在已经是秦国的领土了,但是百年过去了,那里依然贫瘠。
羸政想要那里也有水渠的存在,且以许义的名字命名,一个是因为那里毕竟是“义渠”,让当地人有个归属感;另一个则是因为许义。
“谢,国主!”郑国这个老头儿终于服软了,跟在许义身后一起跪拜了羸政一把。
李季阳高兴的代羸政扶起他们俩:“以后秦国的水利就拜托二位了!”
“公子,您应该拜托郑国先生,我就是跟着学一下而已。”许义很是谦虚,他们将秦国的地盘都划拉遍了,才建了两条贯通南北的水渠。
“许义不必如此,老朽也是见过你设计的水渠,在你这个年纪有如此见识,已经很不错了。”郑国严肃认真的道:“以后好好学一学,肯定比现在好。”
“先生可愿意教导义?”许义顺杆爬。
“可也!”郑国摸着胡子会心一笑:“你我共勉。”
“学生许义,拜见先生!”许义立刻跪地行了大礼。
姜内侍一看这情况,立刻就出去准备了拜师需要的束脩,以及吩咐御膳房,准备一下,必须要做最好的吃食!
李季阳代许义送上束脩,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是十挂腊肉,羸政代郑国老先生,给了许义一把标尺。
这个就是古代的那种青铜卡尺,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只不过度量衡尚未统一,这种卡尺也只是一脉相传,也就是师父用什么样的卡尺,徒弟就用那样的卡尺。
弟子拜师,送上挚礼,是应该的;但是礼过重、过轻,都有失中道。孔子在对拜师礼的制定上,也表示了中道原则。
“十条腊肉”,是孔子规定的拜师礼。
从那以后,几乎束脩就好像被规定了一样,大家都是给十条腊肉。
只不过姜内侍让人准备的腊肉都是五花三层的那种,块头很大,熏得很好,目测吃个三五年都没问题。
拜师之后,郑国神色更加放开了,老头儿是个技术控,等饭的时候,还拉着许义看模型指点他。
吃饭的时候,李季阳发现了,红烧猪肉,酱炖豆腐,都是软烂的食物,配上牛羊肉泡馍。
这是专门为牙口不好的老年人准备的啊!
李季阳对此很满意,羸政却是觉得,今天的御膳,怎么这么软啊?
郑国是被许义亲自送回去的,许义第二天就带着家里人去给老头儿请安了,顺便认认门,以后就是当先生一样尊敬了。
李季阳将人送走之后,兴奋不得了:“郑国啊!”
“多亏了小阳。”羸政本来想以武力威胁郑国,不服就弄死!
谁知道李季阳另有安排,竟然让郑国最后臣服了!
“那是!那是!”李季阳得意洋洋:“明天召见谁?”
“张平。”羸政道:“他原本是韩国已逝丞相张开地的独子,张家三代单传,如今他们一家子也来了这里。只是我看不出他哪里有才华,要有也是给韩王的吧?”
李季阳心说有才华的不是他,是他儿子!
但是这个不能说,他只好感叹道:“若是韩王连一代已逝功臣的儿孙后代都保护不了,以后谁还效忠他?”
羸政一想:“也是,以后韩国恐怕没人敢给韩王效忠了。”
水渠的模型,被许义大方的留了一半给郑国,正是那段郑国渠;而他的那段许义渠,被他拿回去好生琢磨了。
实际上他就是想留,郑国也不能全要,因为那可是差不多整个秦国的地貌了。
留在他家万一失窃,或者有个闪失,甚至是流传出去,他就是死都无法赎罪。
郑国回到家里之后,看着模型发了一会呆,在韩国的时候,韩王最怕见到他,因为每次见到他都是要钱要粮食,然后全都投入到水里去了。
韩国能年年丰收,不说是他郑国的功劳,但是水利绝对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就算今年干旱,水利也同样让韩国有了收成,他郑国对得起韩王每年出的钱粮。
为此他不惜以一己之身对抗整个韩国官场,让治水的钱粮没有被任何人贪污,就这样韩王还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