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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北郑重地说:“我突然想到,这会不会是个空城计?”
让他们畏首畏尾不敢冒进的心理战,正是那个Miss Lu的强项。
越想越觉得靠谱,敌人的战力明显不足,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而南墙这个缺口摆在这儿,没有把守没有埋伏,不就是空城吗?
既然是空城,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事实证明,想得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有些事情越是想考虑周全,就越容易钻进牛角尖里,这就像一个悖论的循环。
陈功和于小北两人讨论良久斟酌再三,最终翻进南墙的时候,暗处的梁上君他们已经等得快要睡着了。
看到他们的身影,梁上君精神一振——果然来了!
站位较远的糙子想要开枪了结他们,被梁上君一记手势制止了。
他等着他们接近大本营,观察着那个稍矮一点的少年神色慢慢从紧张到舒缓,显然是放松了警惕。这时他突然跃出去,直冲着那名少年攻击。
于小北只感觉到身边骤然窜出个身影,下一秒就发现自己被劫持了。
他努力侧头看了看劫持自己的凶手,尽管只看到一张乌漆抹黑的脸,但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很眼熟,于是脱口问道:“你就是那个煎鸡蛋的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糙子一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
两秒后,梁上君回答他:“嗯,就是我。”
于小北又把头转了回去,对着全神戒备的陈功说:“陈功陈功,我们还是估计错了。真是他!我们跟他们真是冤家路窄啊。”
陈功没时间听他的感慨,他盯着梁上君手里的刀子。
刀子比枪真多了。
陈功认真地说:“你敢动他,我就杀你。”
梁上君乐了:“缴械投降,饶你不死。”
陈功咬了咬下唇,把装备都卸了下来。
梁上君很满意,劫持人质的力道也略松了一点。就在这时陈功忽然扑了上去,不管不顾地把于小北从梁上君身边扯开,随即狠狠踢了一下梁上君的膝弯。
梁上君本就累得有点发晕,也没有真要把这孩子怎么样,冲撞之下竟来不及防御,右手一松刀子就掉在了地上。
混乱发生得太快,糙子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自家梁连左腿一弯几乎跪地,然后顺势一拉让踢他的那名少年一同栽倒。
回过神来的糙子对着要加入混战的于小北放了一枪,小北“阵亡”。
梁上君跟陈功缠打了一会儿,总算是把他制服了,不过他自己也累得不轻。
陈功“死”在地上呼呼直喘气:“你体力早就透支了,在那儿逞什么强,如果是在真的战场上,你说不定就栽在我手上了。”
梁上君笑了笑:“战争从来都只重视结果而不在乎过程,我赢了就是赢了,没有如果。”
说完他也不管外面还在打得天昏地暗,躺在那儿秒睡了。
所以他不知道,他们在南墙的举动被纪策一针见血地称呼为“菊花保卫战”。
纪策见到大本营后院的一片狼藉时,还是有一点点意外的。
天地良心,他没有想到什么空城计什么诱敌深入之类的东西,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这地方不用防,因为按照卢薇推测的敌方打法,他们的指挥部下达的命令必然是正面进攻,而任何一个正常的军校生都会服从命令。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队伍里还真就有完全不听指挥的家伙存在。如果不是梁上君在这儿守着,说不定他们就给两只小黄雀给吞了。
看到梁上君一身脏污躺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纪策叫人把他抬回去休息。
卢薇在一旁冷笑:“心疼了吧,傻逼了吧,活该!”
纪策没搭理她,把宫持招过来,认真听了一遍汇报,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听完以后他走到躺着的陈功和于小北身边,蹲下来俯视他们,面带慈祥的笑意。
糙子鸡皮疙瘩瞬间掉落一地,身为旁观者和过来人,他衷心为这两个少年捏一把汗。
纪策夸奖他们:“你们意识风骚行动迅捷,能跟我玩这么一出,很不错嘛!只要不被军校开除,你们的前途无可限量啊。”
陈功直愣愣地盯着他。
纪策,纪策啊。就是这个人、军校多项纪录的保持者、他的偶像,在夸奖他……
没有办法控制这种热切的心情,陈功甚至激动得手指发颤。
“但是,”纪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笑得越发和煦,他朝着梁上君被抬走的方向指了指,“那个煎鸡蛋的,你知道吧。”
陈功点头。
“你敢动他,我就杀你。”纪策说,“这句话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