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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虽然知道这是皇帝有意为之,但是每次看到培秀那张要笑不笑的脸面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总觉得这人抢了自己的东西。
当然培秀尽量是避开他的,毕竟无论怎么说培秀曾经是太后放在皇帝身边的人,而元宝一直是皇帝的心腹。加上培秀的官品总是低了元宝一级,所以凡事忍了两分,不过若是立功之事,却是从来不含糊的。
这天皇帝的心腹元宝大总管被皇后叫去了,自打皇帝那次突然晕倒睡了三天三夜之后,皇后对皇帝的饮食起居更是细致到不能再细致了。
元宝前去的时候还在心里捉摸着是不是自己最近照料皇帝不够细致,所以才让皇后上了心,这么一想,元宝几乎是小跑而去的。
待见了卓文静,行礼过后,元宝立在那里,皇后卓文静却是面色阴郁,看着手边的茶盏,眉目阴阴不知想些什么。
若是皇帝这般,元宝还能大着胆子上前打诨两句,平了皇帝眉间那抹不耐烦,可现在这般的人是卓文静,元宝即便是有十个胆子也是不敢的,因此他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神色平静,不显一丝不耐。
卓文静沉静的坐在那里,许久后,目光微扫,才像是看到了元宝那般道:“元总管来了。”
元宝心里暗道早就来了,早就来了,腿都麻了,不过面上却是带着笑容道:“奴才刚来,不知皇后有何吩咐。”
卓文静听了元宝的话,沉默了下道:“元总管,你是皇上身边服侍的,皇上的心思你大概比着旁人是会多知晓几分的,我今天让你来,是有几句话想要问你罢了。”
元宝一听,精神一凛,暗道,感情皇帝这么多年来还没相信自己,所以让皇后前来试探?
这么想,元宝忙表明忠心道:“皇后折煞奴才了,只是皇上的心思一向浩瀚如海,奴才毕竟是个奴才,哪能猜得出什么。”
谁知卓文静听了这话神色忽然变了三分,而后眸子又恍惚起来,元宝只听到他淡淡道:“你也觉得皇上的心思难猜?”
元宝听罢这话不由的苦笑,这皇上的心思能不难猜吗?今天喜欢吃栗子明天就不喜欢了,今天想要喝汤明天就要吃米了,今天还把人捧在手心里,明天就要挨板子了,这能不难猜吗?他一个伺候的人也过得很艰难啊。不过心理这么想,元宝面上还是带着笑容道:“皇后说的是,这自古以来,哪个帝王的心思好猜呢。”
桌文静听了笑了下,然后道:“既然这样,那有关于这次秀女的事就麻烦元总管了。”
元宝很自然的点头应了声,然后猛然抬头大惊道:“秀女?”
卓文静看着他,笑了下道:“是啊,我想皇帝大概也看尽了这后宫的颜色,所以想换换,元总管你打探下皇上喜欢什么样的,说给我听听,我帮忙给皇上捉摸着。”
元宝听了说不出来话,等他回过神时,卓文静已经离开了,交泰殿的宫人正请她离开呢。
等他出了交泰殿,猛然拔腿朝御书房跑去,把巡逻的侍卫和周边的太监吓了一大跳,执勤之后都在打听这元总管怎么了,怎么把宫里的规矩都忘了。
元宝跑到御书房的时候,大包子正在听皇帝的训话呢,培秀自然拦住他了,元宝这次也没有多说,一把把人推开就闯进去了。
进门便听到皇帝怒吼的声音:“顽固不化,你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卓然是你什么人,竟然还想着娶?若是想娶妻,等你大了些朕自然会为你指门亲事,你舅舅,你就别肖想了。”
大包子站在那里手里还牵着小包子,嘴一撇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元宝忙上前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奴才,奴才有事要禀告。”
“混账东西。”皇帝看到他面色一沉道:“这御书房时什么地方?由得你们这般大呼小叫的?”
元宝心里焦急,面上忙道:“皇上恕罪。”
皇帝嗯了声,道:“说罢,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由得你这般慌张?”
元宝听了忙道:“回万岁爷,天没塌,地没陷,只是皇后要为你纳妃了。”
皇帝听了白了他一眼道:“不过是纳……什么纳妃?他疯了。”皇帝说道后面三个字猛然跳起来道:“你再说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元宝不敢耽搁,忙把卓文静的话,连同神情语态都一一道明。
皇帝听了皱起眉头,怒气横生,只是还没发作,一旁的大包子便发火了:“父皇,你不要父后了?不要我们了?”
正在吃手指的小包子听了,睁开那张常年不愿睁的眼睛,突然眼圈周围一红,然后哇哇的开始哭起来了,大包子听到小包子哭了,也拿怨恨的目光盯着皇帝,鼻子开始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