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高厂公的事,听说是桂昭仪下的手?”
听太后提到这件事,朝堂上的大臣们皆屏气凝神,不敢搭腔。
毕竟高凤年恶名在外,如今虽然只剩下一口气,但那一口气也是气。大家心里发憷,只等着高凤年没了气,才敢出头说话。
不同于这些老油条,朱耀日立刻站出来,“桂昭仪如今还被压在那阉狗处,还望太后……”
“桂昭仪谋害厂公一事,哀家定要彻查!”太后突然变脸。
朱耀日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太后会这么说。
“太后……”
珠帘后,太后端坐在那里,声音铿锵有力,截断朱耀日的话,“高厂公为陛下做了那么多事,是咱们周朝的贵人。如今人躺在那了,哀家怎么说也要给陛下一个交代。桂昭仪一个后宫之人,定是受人唆使。那幕后之人,心肠歹毒,是要害我们大周朝啊!”
说到这里,太后立刻将此事交给了刑部,明言若是不好好查清楚了,那就自个儿提头回家种地去吧。
刑部尚书立刻紧张的应了。
那边,差点为国捐躯的高凤年躺在榻上,身形单薄瘦弱。
他虚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若有似无。
“听说太后发话了,要桂昭仪的命。”
西恒王坐在床头剥橘子吃。
高凤年闻着那香甜的橘子味,张了张嘴,西恒王张口,把剩下的半个橘子都塞自个儿嘴里了。
还呲出来几柱水。
呲到了高凤年脸上。
高凤年:……要不是老子现在起不来,你就死了。
贾方端了药来,要喂给高凤年。
高凤年摆手,指了指橘子。
贾方立刻去给他剥橘子吃。
高凤年吃了一个橘子,喉咙顺畅了些,便开口道:“此乃,闺房情趣。”
“噗,咳咳咳……”西恒王被呛到了,“闺房情趣?凤儿,你这可是差点搭上一条命啊!”
明目张胆的抢了皇帝的女人,还搞出这么大动静的闺房情趣,果然只有这只天下无双的阉狗做得出来。
被迫闺房情趣的苏纷纷被关在隔壁的笼子里,嘤嘤嘤的啃着馒头。
……
刑部那边已经开始彻查,朱耀日一刻都待不住,立刻去寻了太后。
太后本不欲见朱耀日,却不想这朱耀日也不知从哪得了消息,居然在御花园的梅林里头拦住了正在赏花的太后。
“太后!臣有话要说!”
太后皱了皱眉,挥退左右。
朱耀日跪在地上,急得连场面话也不会说了。
“太后,您可不能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啊!彻查之事,可与您当初跟臣说好的不一样!”
听到朱耀日的话,太后立刻就被气笑了。
“哀家当初与你说了什么?哀家自个儿怎么不知道?”
朱耀日一脸震惊。
太后继续道:“是你要娶公主,也是你撺掇桂昭仪杀高凤年的。如今刑部正在查案,你一个戴罪之身,居然还敢跑到哀家面前来大放厥词,胡言乱语!”
太后收起那副温温软软的慈悲模样,双眸凌厉的落到朱耀日身上,就像是用刀子在刮一样。
朱耀日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被太后推的如此一干二净。
而且他明显听出,太后这是要拿他背锅。
“太后就不怕,鱼死网破吗?”朱耀日咬牙。
“哀家怕什么?哀家一心向佛,可什么事都不知道。”
朱耀日被气白了脸,硬的不行,他立刻就软了。
本来,朱耀日还想着。先娶了公主,然后弄个由头,将桂满月从后宫里弄出来,换个身份,放在身边。
皇权富贵,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现如今,他的打算皆成泡影。
“太后,臣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您啊。”
朱耀日上前,攥住了太后的裙裾。
太后垂眸看他。
昔日的皇城第一公子,如今落水犬一般的跪在地上。
“哀家自然知道。”
太后也怕朱耀日狗急跳墙。当即便放缓了几分语气。
“此事不是还没查到你头上嘛。不过这锅,总要有人来背。”
朱耀日一咬牙,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想要不背锅,就要拿出自己的诚意来。
朱耀日猛地朝太后磕头,声音沉闷道:“愿给太后当牛做马,听候差遣。”
如今太后虽垂帘听政,但毕竟只是一介女流。
她需要更多的朝廷助力,朱耀日不得不说是个好选择。
突然,太后身后的梅花树上传来动静。
堆着雪的梅花树OO@@的砸下来一些溯雪,夹带着梅花瓣。
太后仰头往上看,就见从上头跳下来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西恒王。
西恒王横冲直撞的跳下来,怒瞪向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