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的背影再次映入眼眶,夏成蹊大步向前,也不管那男人身边正环绕着谁,再次抓住男人的手腕,待那男人转过身来,一本正经道:“先生,今日你恐怕有血光之灾!”
那男人有些年轻,眉目之间有戾气未消,没有说话,只是凝眉望着夏成蹊,眼底似有不悦。
而那男人身侧的保镖早已上前来,一边一个,抓住夏成蹊如同提小鸡一般往后提去。
“小子,滚开!知道我们先生是谁吗?”
夏成蹊一愣,“这个要算命才知道,先生,要算吗?”
那保镖显然被夏成蹊这句轻描淡写的话所激怒,捏紧了拳头,正准备朝他砸去之际,却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算了,别和他计较了,给点钱让他走,我还有急事。”
那保镖听得此言,只好不情不愿的松了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人民币,扔到了夏成蹊脸上,呵斥道:“滚滚滚。”
夏成蹊望着这无比亲切的毛爷爷,一把揣在兜里,“先生如此善心,老天自然会保佑你的,不过先生真的不需要我来替你挡灾挡难吗?看先生这模样,家里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人盯着他良久,眼神深邃似要将夏成蹊看穿看透。
“你怎么知道我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歪打正着。
夏成蹊一本正经装模作样耍嘴皮子,“当然是看先生面相看出来的。”
将手中算命的旗杆往地上磕了两下,指着那算命二字,气势十足,“先生看我这模样,难道还会骗人不成?我可是继承自岐山一脉。”
岐山是哪座山,恐怕夏成蹊自己也不知道,满口胡诌而已。
诚然,夏成蹊这幅模样十足的江湖骗子,但若是强行说是隐居世外高人,也勉强说的上去。
那人低头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跟我走。”
“等等,”夏成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价钱方面,不知……”
“怎么算?”
夏成蹊自降身价,“好说,一百包日,一千包月。”
“上车。”
夏成蹊笑容满面上了车,一路上车内气氛沉闷,谁都不曾说上一句话。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顾。”
夏成蹊试着和他套近乎,“顾先生,不知顾先生家里有何异样?”
顾文廷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离得近了这才看见他眼底两团乌青,看来昨晚并没睡好。
“一到晚上,便鸡犬不宁。”
“鸡犬不宁?什么意思?”
“一到晚上,房子里就莫名有一些脚步声,房间无论怎么整理永远都是杂乱无章,我收好的文件总是被翻得乱七八糟。”
夏成蹊倒吸了口凉气,“顾先生家里可是有调皮的小孩?”
“只有几名保镖,监控录像调出来过,但那一时段的监控都莫名被模糊,根本看不清。”
夏成蹊惶惶看向窗外,不停用衣袖擦拭额上的冷汗。
歪打正着,还真遇到鬼了?
“大师如何称呼?”
夏成蹊讪笑,“姓……夏,夏成蹊。”
“夏大师。”
“不敢当。”
夏成蹊于车内坐立难安。
“大师怎么了?”
夏成蹊干笑,“痔疮。”
没人再说话。
很快,车停在一辆别墅前。
夏成蹊下车,仰头看着这四层楼高的别墅,霎时间,乌云遮日,狂风呼啸,路边的大树枝丫摇曳摆动。三楼卧房落地窗打开,白色窗帘被风刮出,猎猎作响,恍惚间,夏成蹊似乎看到那窗帘后似乎有个人面无表情看着他。
“大师?”
肩膀被人一拍,夏成蹊唬了一大跳,下意识拔腿就想跑,生生克制住了。
顾文廷抬眼看了眼三楼,“怎么了?”
再望过去,那个人早已经不见了。
夏成蹊安慰自己眼花,“没什么。”
几人走进,宽敞的别墅客厅几名佣人在打扫,见人进门,朝顾文廷道:“少爷,这……”
顾文廷挥手,“都退下。”
“好的。”
顾文廷转身对夏成蹊道:“大师,能看出一二来吗?”
夏成蹊面色凝重,一言不发打量了四周一圈,最终将眼光放到三楼,顾文廷顺着他眼光望去,并无不对之处。
“大师觉得三楼有蹊跷?”
“敢问顾先生您的房间在?”
“二楼。”
夏成蹊点点头,“顾先生不要慌,有本大师在,包你无事。”
“如此,那便麻烦大师了。”见夏成蹊不动,顾文廷又道:“大师不做法吗?”
夏成蹊咳嗽两声,有些不耐烦的语气,“本大师怎么能和其他大师一样,做法如此庸俗的事情,本大师怎么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