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是我的人,若是要问话,我也该去。”
侍卫伸手拦住他,“王爷吩咐了,公子您不必去,您就在东苑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拉扯着三福出门而去,瑾申不放心,正想跟着去时,又被侍卫拦在了门口。
“王爷吩咐,在这期间,您不得外出。”
这算是软禁了。
瑾申看着院门口的侍卫团团将东苑围住,自知没有逃出的可能,缓缓退了回去。
顾王将人抱出了东苑,夏成蹊窝在他怀里,紧紧抓着他前襟,死死咬住下唇。
自己救的人,自己哭着也要原谅他!
顾王大步踏进正殿,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叫太医,另外对三福严刑拷打!”
盛怒之下,所有人皆是敛声屏气,大气也不敢出。
顾王将人放到床上,将手指伸进了夏成蹊嘴里,抵在咽喉处,夏成蹊胃中反射性的朝外涌动,哇的一声,吐出不少的东西。
顾王眼也不眨,继续替他扣喉,直到夏成蹊什么也吐不出了,又给他灌了几壶温水,全部吐出后,这才作罢。
太难受了!夏成蹊觉得自己都快把胃给吐出来了。
顾王居高临下看着他,沉眉怒道:“你倒真是瑾申的好弟弟!”
夏成蹊眼角都泛着泪光,可他没敢装可怜说话。
“说话!谁给你的胆子去东苑的,谁给你胆子喝他给你的茶的。”
被提及伤心事,夏成蹊登时眼泪横流。
顾王手心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半天才忍住心头的怒火,一言不发便往外走。
夏成蹊闷在被衾里,就听到殿外顾王暴怒的声音,“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夏成蹊抱着身上被衾,泪流得更欢了。
路公公在一旁擦着额上的冷汗,这才半柱香的时间不到,太医又没长翅膀,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
少不得要劝道:“王爷,奴才已经快马让人去请了,想必太医马上就到了,还请王爷稍安勿躁。”
顾王狠狠瞪了一眼路公公,眸中冷冽的寒意比那殿外的白雪还要冷上三分,路公公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顾王在外急躁踱步,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脸上神色愈发难看。
终于,一刻钟后,太医终于来了。
太医被顾王府的人火急火燎的找也不是第一次了,想必又是那位小太孙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哪里敢耽搁,快马加鞭赶到了顾王府。
果然,一进顾王府便看到顾王站在殿外等,连忙上前行礼,却被顾王一把扯进了殿内。
“太医,诊脉!”
太医略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夏成蹊,见他脸色红润,精神颇好,看不出有什么病,但无奈之下也只得诊脉。
这一诊可不得了,竟是从小太孙的脉象中诊出了中毒的痕迹。
“这……”太医一头冷汗,“启禀王爷,太孙这是……被下毒了。”
顾王一拳砸在桌沿,“可看出是何毒?”
太医摇头,“这……微臣才疏学浅,研究些时日或许……”
意思便是诊不出了。
“本王已经在第一时间内为他扣喉,将所有东西都催吐了出来,可还是……”顾王轻阖上双眼,冲着那太医挥手,“你先退下,这几日先住在王府中,随传随到。”
那太医也知轻重缓急,连忙拱手应是。
顾王走到床前,看着夏成蹊,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了?”
夏成蹊垂眉,没有说话。
“你知不知道你快死了?”
“你知不知道你一直视为好兄长的人要置你于死地?”
夏成蹊摇头,“皇叔,不会的,不会是兄长,他不会想害我的。”
这话简直火上浇油。
“瑾玉!”顾王怒不可遏,“你到现在还相信你那所谓的兄长?”
“我今日就和你明说了,你和瑾申根本就不是什么亲兄弟!当年是太子触怒皇上而被赶去西北,太子唯恐自己亲子在宫中备受欺凌,便将不知从哪找来的孩子,李代桃僵,与他亲生子互换,将那孩子留在皇宫中受苦!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谁?”
夏成蹊听了这话,登时便楞住了。
李代桃僵?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就是那个替瑾申受苦的孩子,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太子的嫡子,你和瑾申更算不上什么亲兄弟!”
算不上亲兄弟?
夏成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睁睁的看着顾王,“这怎么可能呢……”
“若不是本王,你早就死在宗人府了,而你心心念念想对他好的兄长,现在想杀了你!”
夏成蹊失魂落魄笑了笑,“不会的……不是真的,而且,如果我不是太子的儿子,那皇上封我为太孙,我岂不是抢了瑾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