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厉害!她会飞来飞去吧?”悠然又想起张并在林中施展轻功的情形,真神奇,地球引力仿佛不存在了。
莫利愣了一下,“敢问姑娘,是怎样飞来飞去?”悠然努力比划着,“就是,像只大鸟一样,从这里飞向那里,从这棵树飞向那棵树。”
莫利弄明白了悠然的意思后失笑,“姑娘,那是极高深的功正宇坐在下面默书,悠然冲孙先生盈盈一礼,孙先生示意她起来,又命她看着孟正宇默书,自回去午歇了。
孟正宇颇不服气,“你们几个他都不管不问的,就对付我一个。为什么就我要背书?”
悠然声音清朗,“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孟正宇看她倒背如流,愣了愣,咬牙道“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背!我今天就要背会!”
悠然笑看孟正宇愤愤然要去背书,吩咐小厮木生几句“中午晌按点儿让宇哥儿吃饭,好生服侍”,木生连连点头应“是”,悠然方去了孙先生处,闲话起来。
“国子监监生分四种吧,大哥哥是举监,还有荫监、贡监、捐监,不知如今援例入监,可行否?”悠然对国子监的了解还真不太多。
“监生名额不足,或国家才用不足,才有捐监,现下却是没有。”孙先生摇头道。
43高,高处苦
能拿钱捐,那就只剩下贡监一项了,其他两项孟正宽都不够资格.悠然心下正盘算着,却听孙先生慢吞吞道“其实要我再收一个学生,也不是不可以。”悠然惊喜的抬头,正对上孙先生探究的眼神,孙先生带着一丝玩味,缓缓道“只是要他先写篇时文我看,若资质太差,我是不收的。”
悠然点头答应了,心中高兴,脸色就和悦,讨好卖乖的陪孙先生上下五千年纵横九万里的胡扯。话说,悠然一直觉得自己涉猎甚广,跟着孙先生读书后长篇大论说上几回话,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孙先生真不是盖的,知识可真称得上渊博,他本不是死读书的人,年轻时更是游学走遍辽东、川陕、大同,行万里路胜过读万卷书,孙先生眼界十分开阔。
其实依悠然的意思,她很愿意让孟正宽入国子监读书,这样,万一孟正宽实在考不出来,还可以直接做官。本朝最初监生直接做官的数不胜数,有不少还做到地方和中央的大员。后来监生直接做官的少了,但是零零星星的也还有。
谁知道孟正宽资质怎样呢,万一像孟大伯一样,咳咳,一样忠厚,可怎么办,孟赉只有这么一个侄子,不可能不提携他。唉,只盼他像孟正宣一般会读书才好。
晚上,悠然跑到孟赉书房,看孟赉神色如常,放下心来,得意洋洋得把孟正宇能背全《大学》和孟正宽写的时文已经拿给孙先生看的事学给孟赉听,悠然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对社会对家庭有用的人,不由挺起小胸脯,一副“你看我能干吧”“快来夸我吧”的表情,把孟赉逗得喜笑颜开,狠狠夸了悠然一顿.做父亲的这么捧场,做女儿的也格外会凑趣儿,父女二人言来语去,十分开怀。
“乖女儿,家里多了这些人,叔叔伯伯跟前一定要恭敬,姐妹间要好好相处。”孟赉交待道,“爹知道你有分寸,只是素日娇惯,又有些洁癖。”
悠然不以为意“我这叫什么洁癖啊,像米芾那样,洗手不用盆,让佣人拿铜壶倒水洗,洗完不用帕子擦,两手互拍直待手干,人家那才叫洁癖。”米芾先生是名人,字写得好,画画得好,人狂得有趣,有什么怪癖世人都能接受,孟悠然何许人也,居然敢有洁癖,只不过不喜欢和人离得太近而已。
孟赉溺爱悠然已经成了习惯,笑道“就知道我闺女是个好的,爹不过是白嘱咐你。”
悠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孟赉实话实说,“听大伯的意思,来之前他们是打算留在京中。”
孟赉脸色有些凝重,“其实爹也想让你大伯留在京中,只是如今这形势,实难设法。”
这还真是兄弟,想法真一致。
悠然建议“政绩不好怎么升迁啊,咱家根基尚浅,又不是可以一手遮天的人家。不如大伯再做三年县令,爹给寻个有能为的师爷,帮着把山县治理好是正经。”山县这穷缺,倒是不会有人来抢,这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实缺,谁抽着谁倒霉。
孟赉点头,“我儿说的甚是有理。爹正给寻着,好师爷却是难请,有能为的人谁愿去那么偏远穷困之地?慢慢寻吧,横竖这个难不倒爹。倒是山县匪患不只一日,山县只有一个百户所,卫所剿匪不力,才是让人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