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真坏,用得都是带倒刺的网,鸟兽全都要遭殃了,”小鲜看着树下,铁网一收,丛林遭了殃不止,小兽小雀被拉扯网了出来,一时之间,老林里鸟雀乱飞,兽类遍地窜逃,血迹和羽毛遍地都是。
“混账,我要下去和他们理论,”冶子心疼林中的鸟兽,急着就要跳下去。
“等等,”小鲜拉住了冶子,丛林深处,那群偷猎的人忽然撤了网,连猎物都不敢拿,急急地往山下逃去。
“都下来吧,把网口解开,”隔了几个月后,小鲜再次看到了东南苗寨的大巫师红槐。红槐大巫师个头不高,老年后蜷了背看上去只有一米五上下,十二岁的冶子都已经比她高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皮肤发皱,两眼浑浊不清的老人家,往了人前一站,生出的气势就是连山间最凶猛的兽类都不敢靠近。老婆子背后背了个竹娄子,走得近了,能听到阵密密麻麻地爬行声,也不只是装了多少的爬虫和蛇。
小鲜和冶子赶忙爬了下来,“小猪”也很马后炮地盘旋在了那张铁网上空,愤怒地冲着那几个逃跑的背影叫个不停。
红槐大巫师在山上捕捉合用的蛊虫时,也听到了山里的鸟兽的叫声,急急赶下来时,刚好看到了那张铁网笼罩而下,正要搭手救下小鲜和冶子事,就看着两小娃腾空飞起落到了树下。
这伙盗猎的人早个月也上过山,遇上了红槐,被大巫师放出来的蛊虫咬了几口后,就逃了下去。大巫师只存了教训人的心,也没痛下杀手,哪知道这伙人好了伤疤就忘记了痛,再次上山作恶,这次刚巧又被大巫师撞见了,可大巫师的蛊虫也已经收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要闭关养蛊,也不能天天守在山林里。
“抓那么多鸟儿做啥。而且铁蒺藜伤了鸟,真要运下山去也养不活。”冶子跟鸟兽亲近,解开铁网时。网内的鸟雀都奄奄一息了。铁网和铁蒺藜都是特制的,蒺藜做成了细细长长的针状,扎进了皮毛没见伤口。可鸟雀受得疼却不会少掉半分。
“也不知做啥,山里的鸟性子野。就算好好的运了下去,被养在了笼子里,绝食绝水用再好的鸟粮养着也活不下去。早些年有些人也来偷抓过鸟儿,见养不活才收了抓鸟的心,想不到现在又兴起了偷猎风,以后山里怕是要麻烦了。”红槐大巫师见冶子心疼鸟雀,就让他带了几只受伤最重的鸟雀和受了牵连的兽类。一起带了回去。
大巫师又叫来了冶子妈,替鸟兽洗过了伤口后,逐一包扎了。冶子妈听了事情的经过,一阵心惊胆战,当场就下了禁令,下次不许冶子再进山“小猪”要想吃虫子,就去地里刨些蚯蚓草里抓些蚂蚱。
“姆妈,吃那些温驯的玩意儿不长力气。还有难道就由着那些坏人把后山的鸟雀都糟蹋光了,”冶子愤愤不平着,山里的一鸟一兽都是天赐的宝贝。现在伤得伤残得残,以后也不知还有多少要再遭殃,想起这些,冶子就忍不住想将那些坏人像是蜈蚣那样一刀霹了个两半。他们比毒蜈蚣还要歹毒。
“这事你不要管,我回头让你阿爸和寨主说说,去镇里申请个禁猎的牌子过来,竖在山下,那些人要是敢进去,是要被关起来的。”大巫师虽然有些震慑作用,可她哪能天天守在了山里头,这时候还是得找正规渠道。
冶子听了并没有释怀,只是闷闷不乐着去搭临时的鸟窝去了。
小鲜在旁帮着手,搭鸟窝才到了一半,冶子回过了神来,“诸小鲜,刚才是咋回事,你咋带着我‘嗖’地飞到了树上去了。”冶子见过身手灵敏的,就像红槐婆婆那样,一个步子出去,脚不沾地,能跨出了两三米外,爬起山来也比寨子里最扎实的汉子还要快。
可也没人像小鲜那样,带着个人就往树上窜,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就跟拎了只阿猫阿狗似的。
“那不是飞,那是...”小鲜想编个理由出来。
“那是因为她跟婆婆学了法术,”大巫师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脸的了然。
“啥法术?婆婆您偏心,我跟着你十几年你连啥法术都没教我,跟猪小鲜才见了一面,就叫她那么厉害的法术,”冶子还真信了。
“那是传女不传男的法术,冶子还是乖乖跟着你阿爸学着制银,将来也会有大出息的,”大巫师慈祥地拍着冶子的肩,冶子一听只能是女人学得就泄了气,当初他缠着婆婆说要学蛊术,她也是用了同样的借口搪塞他。
大巫师将小鲜带到了一旁,一老一少各自心里都打着算盘。大巫师心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天上飞得不一定是鸟,水里游得也不一定是鱼。这个汉家小女孩看着外表和一般的小孩无异,可上一会她能震碎了镇龙钟,见了各类蛇虫鼠蚁虽是嫌恶,可也没过分害怕,一定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