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叫了一壶茶,在袅袅的茶香中,他开始叙说起了关于“太后饼”和他的渊源来。
洛克的父亲是一名犹太籍科学家,她的母亲则是一名波兰钢琴家。
良好的出身和父母的教育,让洛克在刚出生的几年里,沐浴在父母的疼爱中。
可是很快,无情的战争击碎了他本该是五彩斑斓的童年。
在洛克三岁时,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他的父母由于国籍的缘故,受到了德国纳粹的迫害。
父亲为了保住洛克和他的妹妹,被绑走送进了位于波兰西部的集中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洛克的母亲在一名好心的蛇头的帮助下,偷渡到了美国。
战后的美国,虽比欧洲要容易生活些,可是对于一个带着儿子和女儿的单身偷渡母亲而言,却是举步维艰的。
洛克的母亲是偷渡客,在四处碰壁找不到工作后,她最后在战后刚刚兴建起来的纽约唐人街找到了一份洗碗当服务生的工作。
工资虽然不高,可是好歹还有些收入,勉强给母子三人混了个温饱。可是命运之神对洛克一家人确实不够眷顾,洛克的母亲为了养家,日夜颠倒,身体又长期缺乏营养。在洛克十三岁那年,她的母亲因为坏血病病倒了。
更加不幸的是,在她母亲病倒后不久,洛克的妹妹也生了相同的病,洛克那时候还只是个孩子,根本无力去送母亲和妹妹救医。就这样,洛克的母亲病死了。
洛克母亲的尸体在他们临时寄居的出租房里,足足停放了三天。一直到她打工的饭店的老板见她没来上班,有联系不上才找上了门来。
洛克母亲打工的是家中国餐馆,找上门的老板就是悦来楼的上一任大厨,胡淞。
他见洛克家的惨况,就出钱收葬了洛克的母亲。
只是洛克妹妹的病却还是在恶化...
说到了这里,洛克停了片刻。生活阴霾曾经很长一段时间笼罩在他身上,直到后来他靠着自身的努力,获得了大学的奖学金和研究所的工作后,他的日子才有了好转。
“那你的妹妹,最后...”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小鲜和依依都被洛克的故事打动了,就是周子昂。也有所动容。
她们这一代人,都幸运的没有经历过战争硝烟,是幸福的一代。洛克的经历,听上去太遥远。也太陌生,可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回忆那段血色的记忆。
坏血症在和平年代,几乎已经绝迹了。可是在上个世纪战中战后的数十年里。夺走了数以万计的人的性命。
“胡淞老先生将我妹妹送到医院时,医院方面已经是拒绝医疗了。我抱着苏珊,在医院的手术室外恳求了很久,最后还是胡老先生将我们俩接了回去。”洛克的声音开始歇斯底里,他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几乎夺走了他所有的生的希望的寒冷的冬天。
子昂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男人们间特有的沉默安慰着自己的伙伴。难怪洛克与人相处时。都会报以强烈的不信任感。那是因为他童年遭受过这个社会的冷漠。
那种冷漠,给一个人的伤害是终生性的,也是那段时间的冷漠遭遇,让洛克的性格也变得古怪。
“所以,最后你的妹妹还是...”两名女学员眼眶都有些发红。
“我妹妹...上个月刚当了外婆。她的女儿生了一个混血儿,她的丈夫就是一名来自中国香港的中国人,”叙说到了这里,忽然话锋一转,洛克的语调变得欢快,而他的手中,又抓起了一个太后饼。
“不是说医院都不肯收容了吗,难道你们后来又找了什么厉害的高人,”洛克从一名犹太弃儿成为了一名国际知名的科学家。中间必然是有着过人的际遇。个中的详情小鲜等人不好发问,可又耐不住好奇心。
“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救活我妹妹的,就是摆在了大家面前的太后饼,”洛克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饼。
“就是这种饼?”小鲜几人都有几分不相信。要说是闹了饥荒的年代,一块饼或许能救起一条性命。可是坏血病又怎么能不靠医疗,紧靠一块饼就能救活洛克的妹妹?
“你们刚才吃饼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譬如说这种饼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洛克也不急着揭晓答案,而是先考校起了大家的舌头来了。
“这个我能回答,吃方面我最厉害了。我爸打小就说,我的舌头和味觉比警犬还要灵敏,”见了依依的活泼样,洛克也露出了些笑意,让她继续往下说。
依依再吃了几口饼,细细回味了下,摆出了几分美食家的样子来:“首先,这种饼的基础材料是精制小麦粉,还有熬好的猪油,嗯,应该还加了点辣椒水和八角用来提味。再就是白芝麻还有一些白糖、精盐。”零零总总的材料抱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