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多小时。诸时军提起了笔,在那份协议上签下了字。落款之后,他又在协议上写下了什么。
小鲜和冶子通过了电话后,临睡前又往贵州打了通电话,这一次,电话有人接了。
听到了莲嫂熟悉的声音后,小鲜再问了下诸时军的情况,“你外公去贵州检查身体了,家里一切都好,你不要太操心了。”得了莲嫂的答话后。小鲜才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小鲜照例搭乘着绮色佳市的巴士。到了洛克教授的研究中心。
被迫除去了基因2号藤的蛋形研究中心,在春天的阳光里,像是个刚剥了壳的鸡蛋,分外起眼,想起了昨天洛克教授那副肉疼的样子,小鲜止不住一阵好笑。
才刚进了研究中心,就听到洛克教授那阵如老母鸡一般的碎念声。“你总算是来了,你瞧瞧,昨天你都把我的花草树木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助手。”洛克教授昨夜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想来想去觉得小鲜的身份很可疑。
先不说其他的,他的研究中心里的那些植物,全都是有名堂的,譬如门口的那株袋鼠猪笼草是一种改良型食肉性植物。
它的捕虫笼袋就像是袋鼠的育儿袋,凡是收到了外界的诸如苍蝇蚊子甚至是体型较大的动物的骚扰,都会冷不丁喷射出酸性的腐蚀液。
就算对方是修真者,在不了解的内情下,也很容易吃亏。像是袋鼠猪笼草之类的怪异花草在研究中心举不胜举,整个研究中心,可以说就是一个危险的捕鼠器,稍不小心,就会给进入的人一击。
可是昨天那个交流生却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将整个中心的植物都清理了一遍,今早又精神奕奕地回来了。孟山内部的工作人员的情况洛克很了解,除了他和奎因之外,其他稍微有些实力的研究人员,基本都是瑟琳那一派的。
既然是瑟琳的人,他就更不能她留下来。
本以为这样的训斥,那个交流生一定会恼羞成怒,或者是直接走人。现在的年轻人,可都是副一点就爆的爆竹脾气。
哪知道这名来自中国的交流生,被骂之后,非但没有回嘴反击,他的破口大骂就跟几击重拳打进了海绵里,压根就没有效果,可别是这名交流生听不懂地道的俚语脏话。
“你是在怪我昨天修剪了这些花草树木?洛克教授,你虽然在培育方面是一把手,可是在修剪方面却真的不在行,”小鲜瞥了洛克教授一眼。
从植物学角度讲,洛克教授很擅长研发各种新物种,可是在推广或者是养护方面,他的确是不擅长,而孟山公司在这方面却很擅长。
“信不信由你,再过一个月,你会发现研究中心里的物种都会面目一新,”说罢,她又拿出了一把剪子,准备继续昨天未完成的工作。
洛克见她直接无视自己的话,刚要再发火。
小鲜也不在意,自顾自走到了一株食尸魔芋前,修剪了起来。
洛克看到了那把剪刀,再看到了小鲜的修剪手法,忽地停住了嘴,“你...你真的是这次的国际交流生活动的参赛学员?还有你的那把剪刀还有修剪花草的手法全都是哪里学来的。”
“剪刀是家中的前辈传下来的,至于手法,”小鲜的修剪技艺最初是靠着灵犀剪自带的白菊易的留下来的记忆,另外一部分则是靠着后来的领悟和摸索。她每剪下一刀,都是剪在了植物最该修剪的部位,绝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如果真要询问她的技艺来自何人,那只得说是:“南门,可能你并不知道,那是一个中国南方的花艺门派。专事园艺和花木的养殖。说起来,和洛克教授你还算是有些渊源。”
“南门?”洛克眼中多了一道激色,他失控地抓住了小鲜,“真的是南门,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胡淞的中国人?”
“胡淞?他是我师叔,”小鲜手里的灵犀剪才刚落到了食尸魔芋的花萼上,胡淞不就是毛师伯和他提起来过的,五君子花艺的梅兰松竹菊中的一人吗?据毛大竹说。当初他们五人拜在了南门门下学艺,最后坚持下来的,一共只有三个。其中的兰师叔,死于一场车祸,而那位松师叔,则是离开了中国,和家人去美国谋生去了。
“认得,哎,其实也不认得,我就是在他们家餐馆吃过饭...说来话长...”洛克一惊一乍着。也不顾忌刚才自己还在赶人走,拉着小鲜往研究中心深处走。
小鲜一直被拉到了一间木制的暗房前。洛克拿过了两副防毒面具,作势让小鲜戴上。
“这玩意干什么用?”小鲜被不由分说地戴上了面具,木制暗房被打开后,出现在小鲜面前的是几个蜂箱。每个蜂箱里都“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