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已经托人买了门票了,你就陪着我去嘛,听说百达翡翠今年出了特别漂亮的手表,”徐兰雅继续发嗲着,可惜她在别人身上屡试不爽的功夫在了冶子身上就是不起作用。
“不好意思,我真的赶时间,没准你可以约艾莎去看看,我听着她说最近想买只手表,你们俩都是女人,应该比较好出主意。就这么说了,我手头有事,先这样了,”逃命似的挂了电话后,冶子想了想,直接将手机关了。
反正他人都在会展中心当苦力,小鲜要找他还是能找到的,至于其他人,联系不上那是再好不过了。
冶子不知道,就在他关了手机没多久,还留在北京参加国际珠宝展的李曲奇给他挂了个电话。
昨天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的,可不只有徐兰雅,连李曲奇这个当人老子的,也是差不多的的待遇。
打不通电话,李曲奇也气了个够呛,“兔崽子,又关机。从年初到了三月中旬了,都不见他正儿八经开个机,真不知在忙什么,想让他过来帮个手也那么难。”
“别生气了,李师傅,你看这样成不,我帮你打个下手,”陪着李曲奇的是个少数民族年轻人伊拉,他是和同样来参加人大的云南某代表的儿子。
伊拉当时陪着父亲到北京来长见识,经人介绍认识了李曲奇。看对方的年龄和冶子差不多大,李曲奇对他还算热情。
刚见到李曲奇时,伊拉见对方是个衣着朴素的贵州苗民,心里有几分看不起。可是后来一打听,说李曲奇是国宝级的银工匠大师,伊拉就改了主意。
要知道伊拉所在的村落也有一手银艺功夫,只是一直比不上苗族的银器出名。
伊拉本人就师从当地一名银匠。跟着学了几年后,嫌弃制银钱少又累,就丢了那门手艺,这次跟着来北京也是想看看有没有法子能找到些赚钱的生意。
这几年随着国内生活水平的提高。各类高端珠宝品牌纷纷抢滩中国市场。
除了欧美的一些时髦牌子外,国人逢年过节,生子送亲最实用的还是黄金。
可纵观六福珠宝、老凤祥和周大福的金饰商铺没一个是国内的牌子,这可让身为主办方的中国珠宝行业协会犯了老大难。
还是协会里的一个副理事关键时刻提了个主意,既然国内没有好的金器师傅,那仅次于金器的银器不也可以作为替代品嘛。
也有人提出来说是银比不得金子值钱,在展览会上展出会不会掉了本次展会的身家。
行业协会的理事长想了几天。最后得出了个结论。银器是比不得金器精贵,可只要找个好的银匠师傅的手艺就足以弥补材料上的缺陷。
在邀请到了国内外多家知名展商后,筹办方打听到了银器大师李曲奇还在北京。
有关负责人上门请了李曲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国内珠宝首饰品牌面临的窘迫情形都一一告诉了李曲奇。
本意就是希望他能在会展中心专门开一个银器坊用作展览,算是替本国的传统首饰行业保住些脸面。作为酬劳,这一次展览会上的展位会,分文不取。而且展会上使用的银料以及展位的装修费用也统一由主办方打理。
那天主办方过来的时候,刚巧就被伊拉撞上了。
伊拉见过李曲奇的作品,那可真是巧夺天工。苗家的银艺功夫是传男不传女。李曲奇的独子李冶早些年听说是外出落水死了,后来又说是人没死,就是到外头闯荡去了。
同是山里出来的年轻人,伊拉就自作主张地认为出外闯荡的少数民族年轻人是没几个肯回山区过苦日子的。
李曲奇的那一手技艺是铁定要失传了,伊拉就借着机会,留在了北京,想趁着李曲奇参加国际珠宝展览会的空挡,拜他为师。
李曲奇为人爽直,可也不笨,伊拉的心思他也早就看出来了。冶子在外好几年。每回打个电话都推说在忙,去年过年,还给家里汇了十万块钱。
当时还把苗赛凤吓了一大跳,怕那钱来路不明。
还是李曲奇这个做父亲的,对儿子的性子更信任些,冶子虽说在东南苗寨无法无天惯了。可本性还是好的,做事也还有些分寸,男人大丈夫的,在外见识总比留在了苗寨守着老祖宗的基业来的好。
至于将来儿子要不要回到东南苗寨继承家业了,那就看他自个的主意了。
“伊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苗银不比一般的活计,没个十年八年下来,是帮不上手的,就连我们家那个混小子,也是从五岁开始就帮我拉风箱,足足拉了五年,我才让他上炉子的。你要真想帮忙,就帮我在珠宝展上招呼展客,”倒不是李曲奇藏私,而是他家老祖宗上就有了规定,李家的手艺,是不能外传的,真要是无子继承,那就改由女婿或者是子侄辈来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