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学柔电话联系了曾母,曾母在电话里给了学柔奚丽娟的联系号码和家庭地址,她人还在公司里忙着公司的年终各部门经理的汇报事宜,一时脱不开身。
“既然是关系到你姑的身体,那事情就不能拖着,我们直接去找奚阿姨好了,”出于礼貌,学柔先打电话联系了奚丽娟,在得到了对方的热情邀请后,再提了些年货,和小鲜一起去拜访奚丽娟。
到了奚丽娟所在的小区的门口,学柔和小鲜大致说了下奚丽娟家的情况。“奚阿姨人和和善,她的丈夫是个政府官员,她是全职的家庭主妇,为人很大体,我们贸贸然来找她的儿子,有些唐突。所以我们还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提一下。”学柔还没见过奚丽娟的儿子。不过曾母倒是见过几次,说对方是个很出色的年轻人。
一进小区,小鲜就发现这个小区和北京常见的校区有些不同,首先是位置,小区的位置坐北朝南,里面的树木和房屋的分布错落有致。虽是冬天,小区的草木之气不是很旺盛,但门口的那一排种了五年多的冬柏。浓翠欲滴,扑面而来一股蓬勃的生气。
看得出小区里住得多是政府工作人员,没有看到什么豪华车辆,小区的正中,是仿苏式园林的流水亭阁。虽说是冬天,池塘的水面却没有僵硬地冻成一块,水底还能看到几只懒洋洋地躲在水草下的乌龟。
小区雅致,在里面住着的人自然也不差。看到穿着身居家服的奚丽娟时,小鲜依稀觉得有几分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相同的感觉。也同时在奚丽娟的心里徘徊,只是在了客人面前。她也不方便直接询问,就将两人让进了屋里。
“客厅里有些乱,阿姨刚在做卫生,”说是在做卫生,奚丽娟从头发到衣服全都是整得一丝不苟,哪有半点家庭主妇的埋汰样。
曾学柔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是年关,一般人的家里也的确是在打扫卫生,她这么上门。反倒是不合适了。
小鲜在旁看着两人客气着,眼睛在四下看了看。
奚丽娟家住得商品房不大,一百二十平的三室一厅。内部的摆设和奚丽娟让人的印象一样,典雅中带着几分和色。
“学柔你怎么跟你妈妈一个性子,上门还要提东西。待会都带回去,你周叔叔是个半大的官,说他可是有个规矩的,上门提了礼物的,可都是不准进门的,”奚丽娟婉言谢绝了学柔提上门的礼物,把东西搁放在了玄关处,才把两人迎了进去。
“阿姨...”学柔还想客气几句,在想到母亲曾对奚丽娟做过的评价时,也就不再忤逆她的意思了。
曾母说过,奚丽娟看着是个传统的,一家庭为中心的老式女人,其实却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接人待物自有她的一套规矩。她们今天上门是来求人的,还是该照着她的意思才对。
两人进了客厅,没有看见家里有其他人。
下午两点多,家里的男人应该都出去工作了。
学柔又和奚丽娟寒暄了几句,才将今天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找人改良中药,你说说我们家子昂吗?”奚丽娟是知道曾母在经营一家药厂,就是生产醒酒药的那家厂子。只是她想不通,药厂的事怎么由学柔和她的朋友上门来求人了。
“上一次的药就是周大哥帮忙调配的,可惜我们一直没机会当面感谢他,”学柔还要往下说,忽被小鲜扯了扯衣袖,“怎么了?”学柔见小鲜面色有异,不解着。
“伯母刚才说的人是子昂?您的儿子不会刚巧就叫周子昂吧?”小鲜从沙发上跳起来,她算是想起来了在哪里见过奚丽娟了。
“是啊,我丈夫姓周,儿子就叫周子昂,”奚丽娟见小鲜的反应有异,脑中一闪,拊掌说道:“我就说你这孩子看着那么眼熟,记起来了,你不就是上次提醒子昂的篮球服,破了个洞的女学生嘛?”
听到了周子昂的名字,学柔有些明白了,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她们要找到的人,竟然是早就认识了的。
45 关于儿媳妇问题的研究
临近四点半,天空飘起了絮叨叨的雪。
下雪让本就糟糕的城市交通更加忙乱,让急于回家的路人们的心里又添了几分烦躁。
不大不小的雪打到了脸上,虽然不疼,面上如长了层毛绒胡须般,看着有些滑稽,不少人都将头缩进了冬衣里,哆嗦着往家中赶去。
周子昂手中拿着把直杆伞,在楼梯口甩干了水,掏着毛呢外套口袋里的钥匙,摸了下,只摸到了钱包和冰冷冷的空气。早上出门时,母亲奚丽娟硬是要他换了那件薄风衣,换上了厚实的外套,钥匙还在风衣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