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天,照着山区的游览图,曾学柔制定出了一条路线。
“我们从山下的蹬道过正门再到澹泊敬诚殿。中间还可以在山上一览如意湖和青莲岛的景色。这条路有些难走,依依你可以看准了,待会又像上次在游览文津阁那样走丢了,还要害的我和小鲜原路走回,把迷路的你从寺庙大师傅的手里把你领回来。 ”曾学柔看了看路,避暑山庄里比起外头来又低了三四度,站在林荫下,看着波光粼粼的庄内湖面,真是美不胜收。
张依依爽快着答应了,跟着走了一个半小时后,她又哎呀呀地叫起来了。
避暑山庄里根据各地的景观不同,分为了平原区和山区还有湖区。前三天,三人集中活动在平原区和湖区,路都还好走,现在去得却是山区,修得再好的山路,那也是有坡度的,张依依果然吃不消了。
“停一停,我打惯了篮球,习惯了平路,山路不适合我,走不动了,”张依依坐在了半山的阶梯上,死也不肯挪动一步。
“那怎么办?才只有三点多,这么早就回去?”学柔和小鲜无奈地摇了摇头。
“回去?那是不是意味着还要走回去,不成了,这里光是下山就要走上一个小时,”进景区时,三人都贪着方便。没带水和吃的,进入了山区后,体力消耗大,中午吃的饭一下子都消耗光了,“那边有条路,看着应该是近道,就走那边,”
张依依指了指落脚的左边位置。钉着个木牌,上面写着:“非工作人员,请勿入内。”一般来说,挂着这样的牌子的,可以直接理解为,近路。
“不要吧,都说了不让进了,我们硬闯进去,万一...”曾学柔看着那块木牌,为难着。
“哪来的那么多万一。你的乖乖牌学生会长的老毛病又犯了,你看那条路的坡道。一看就是往山下去的,一定是近路。”从原路走回去,下了山区后还得过平原区,如果运气不好,没碰到景区的游览车,走到门口,还不累死。
张依依赖皮着。一股脑子就往钉着木板的那个方向跑去。
“真是的,算了,反正是在景区里面。估计也碰不到什么大事,”曾学柔和小鲜只得跟在了后头,三人的身影很快就隐没在了挺拔的树木之中。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刚才还一路领先的张依依越走越是不对头,身旁的野草从齐脚踝一直到了没入腰身的高度。
耳边唯一的声音只剩了鞋子踩下草丛时发出来的嘎吱声,张依依停了下来,等着小鲜和学柔,哪里知道两人半天也没跟上来。
张依依有些害怕了,四下打量着。
生长了百余年的翠绿松柏,一溜子的野草,太阳已经西下,近了黄昏时分。
避暑山庄里温度本就比外面偏低几度,阳光一消失,周边的野草冷飕飕地摆动着,像是有无数鬼影在移动。
张依依个头大,胆子可小了,这时候,旁边的一棵树上扑哧哧飞出了只黑压压的大鸟,吓得张依依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倒下的草丛冰冷冷的,在手指缝里漏了出来,一阵发痒。
“吓死我了,看来这条路不是近道,不知道往回走要哦祖上多久,”张依依刚要站起来,拇指的位置摸到了处软绵绵的,让人浑身鸡皮疙瘩狂起的冰冷物。虎口处,一阵刺疼,“有蛇啊。”
后头的小鲜和学柔先前在山道上,看着夕阳西下的美景,耽搁了几分钟,听到了前面张依依的惨叫声后,慌忙跑了过去。
前面的牛尾草倒下了一排,张依依坐在了地上,哭了出来。“有蛇,刚才有蛇咬了我一口。”她没受伤的那只手,胡乱指向了草地上的某一处。牛尾草抖动着,似有什么快速地游窜走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手都麻痹了,”张依依吓得一脸惨白,眼泪流了一脸。
借着微弱的阳光,学柔和小鲜看到了她的手上虎口处,的确有三角形的伤口,血不见多少,不过确实有个咬痕。
“先别急,我去叫人,”曾学柔六神无主着,走开了几步后,被小鲜叫住了,“不要往回走,天色很晚了,除非碰到景区的巡逻队,否则你一来一回,怕是要好几个小时,这里又没什么路标指示牌,走散了反而麻烦。”
“那怎么办?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拿过联赛冠军,还没当过篮球队队长,我还要成为国家队的队员,呜呜,我不要死,”张依依哽咽着,手里的血还在继续流着。
“要不我们背着她往回走,小鲜你到后面扶着,我把依依背下去,”曾学柔咬咬牙,想把依依背起来,可张依依的个头比她高了足足十五公分多,哪能背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