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坞里大约有百来人,小鲜来来回回,坞里的人大多也已经认识了。
小鲜答应了句,再瞥了眼硕果累累的樱桃,偷咽了口口水,走到了所谓的“柴”前。
小鲜要砍来砍去的,砍得就是眼前的这簇其实是个象形词,用来形容形貌而已。
那晚吃过了饭后,花嫂子将小鲜带到了梅念要求她砍得“柴”面前。
“这簇柴啊,说起来来的突然,梅家坞在这里扎根也有百余年的历史了,有一年下了场特大暴雨,山上的石头和树木全都滑下来了,把坞里早些年修得那口果窖给埋住了。后来村里组织清理时,石头和烂木头搬干净后,发现果窖的入口,被这簇古怪的长得像是蕨草一样的东西给挡住了,”村里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除了逢年过节,用上些煤球生火外,大多的村民家里用得是普通的木柴和一些晒干的蕨草。
村民们刚开始也找了镰刀斧头,甚至是用了火烧无论是用了哪种法子,那簇形似大型蕨草的“柴”都会加倍生长起来。大雨后的一个月后,蕨草已经从原本的遮挡果窖入口,一直长到了包裹住整个果窖,更甚至于属于果窖所在的两亩地都被彻底包裹住了。
后来梅念 来看了几次后,就在村里下了命令,说是以后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准接近这簇蕨草。也不知她这回是安了什么样的心思。让小鲜过来动这玩意儿。
小鲜那时候也回问了花嫂子,这么怪异的植物,坞里就没人去请农业专家过来查看。
花嫂子的回答让小鲜彻底无语了,“小姐说不准砍伐。就不能接近,外头来得人也不成。”梅念对于梅家坞里的人而言,就是神明般的存在,小鲜也不反驳,当天就照着梅念的想法,用那把钝口的柴刀修理起了那簇柴草来。
第一天,小鲜还想偷工减料。丢了钝口柴刀。一试才知道梅念为啥给她一把钝口柴刀了。
她用着蛮力砍下了一株主干纸条时,那簇长得叶似羽毛的柴草当即就长出了叉新的枝叶。
小鲜以为是自个儿眼花了,趁着四下无人,摸出了灵犀剪,对准了先前下刀的地方,卡擦卡擦连来了两下。
不剪还好,这一剪下去,那柴草的分支上直接爆出了十根新的枝条。每一株都比没剪之前的还要茂盛。
那一天,小鲜就是在反复的试验中进行的,徒手折过。用火烧过,还有一次,小鲜直接从某户村民家里拖了只羊。
羊还没来得及咬完嘴里的蕨叶,就被再度长出来的蕨叶吓得撒开四肢狂奔走了。
“要是把不知名的玩意弄到农庄里种着,就算来一千只牛羊也不怕了,”小鲜躺在了床上,做出了以下的结论,“用灵犀剪去剪枝,效果最差,一比十。比俗话说的拔一根白头发长三根还要离谱。羊啃是一比三,用普通的刀来是一比五,用火烧...”
如此的对比了一周后,小鲜对着那一簇柴草还是一筹莫展。到了第十天的时候,梅念来了。
还特地来考察小鲜的修剪情况,见了小鲜毫无进展。她也不催促:“那条禁令是梅想下的,我以为你是她的徒弟,能有法子解决了这簇柴草的难题。”
梅家的这对姐妹,本就是双胞胎,梅念真正接手梅家坞也不过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村里除了村长外,没有几个人真正能区分两姐妹,只当她们是母女,管着后来来的梅念叫小姐。
“我和梅想婆婆也只见过一次,她没来得及和我说那么多,”小鲜想了想,“既然想知道答案,你大可以去问梅想婆婆本人,折腾我这么个非正式弟子有啥劲。”
“梅想失踪了,”梅念背着手,站在了那簇柴草前,淡淡地回答道。
“失踪?可是我得到灵犀剪的那一晚她的灵体还出现了。”小鲜注意到梅念背着的手掌握成了个拳头,脸上多了分不悦。
“等你把这簇柴草清理干净了,我再告诉你事情的来由,我可以给你个提醒,世间阴阳,任何事物兴衰荣亡时,只要是抓准了时机,就能由衰转盛。”梅念说完之后,踱着步子走开了,走了几步后,她也不回头,沉声说着:“前阵子有几个人溜到了延庆的农场上想纵火。”
小鲜一听,连忙抢将走上前去,质问着:“是什么人?姑和姑丈都没事吧?”
“人没事,中间出了些漏子,可能是黄氏的人,也可能是徐长府的人。我已经派人盯着农庄那边,不过你如果连这簇菟丝蕨都处理不掉,出去了也是没用,”说罢,梅念绰绰约约地走进了一簇簇的玫瑰花丛中。
有风过境,虽是夏夜的风,小鲜却被吹出了一身冷汗。
谢谢“清泉0901182318”的粉红票子,临近月末,革命尚未成功,芙子和大家都仍需要努力努力像菟丝蕨看齐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