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那排修剪整齐的扶桑花被撞得东倒西歪,停放在了别墅外的奔驰房车的尾灯也被撞了个稀巴烂。
黄腾冲和几名客人出来时,一辆车灯全开的奥迪车冲进了花园里。
此时已经入夜,路灯的映射下,奥迪车的前窗玻璃上一片雪白,驾驶座上坐得是什么人,黄腾冲等人看得不是很清楚。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撒野撒到了我头上来了·”黄腾冲暴跳如雷,手下的几名保安全都围在了车子旁。
驾驶座的车门一推,一人从驾驶座上踱了出来。
紧接着后座的车门也打开了,又一人下来了。
“你这也叫开车,”小鲜真算是服了梅念了,说起来都已经是一百多岁的人了,那驾驶技术,简直是惨不忍睹,和人家学柔比起来·那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是你让我闯进来的嘛,这不是进来了,也不用等什么乱七八糟的通报,直接见到了主人,”梅念在延庆农庄唬着小鲜时,小鲜还只是信了五分,可是等到她联系了圣心中学的林家姐妹,确定了张依依无端端病倒在了医务室,而曾学柔更是找不到人后,她就相信了梅念的话。
梅念也没想到徐家的人居然那么快就下手了·赶到徐讼下榻的宾馆,逮到了徐家的保安一问,就横冲直撞地杀到了黄腾冲的别墅来。
两人似浑然不觉数双眼睛正盯着她们,每双眼睛里含杂的情绪也是各不相同。
周子昂心底一松,看着那个依旧活蹦乱跳和人斗着嘴的无恙的小鲜。
艾莎也认出了小鲜来,就是那天在学校里周子昂“特殊对待”的女学生,她怎么会来这里。
黄腾冲最是莫名其妙-,闯进门的两女人他一个都不认识,而且两人撞了车子后还毫无惧意,公然无视他这个主人·拌起了嘴来。
徐讼倒是认出了一个人来,不是小鲜,而是斗嘴斗得正起劲的梅
“死丫头·你别忘了刚出发前,你是怎么哀求我的,说是只要我救了你的伙伴,你就乖乖把东西给我,现在我已经带你找到人了,可别忘了先前的话,”梅念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徐家的人尤其是徐长府那老头子·她也懒得去开罪。
“梅姑·原来是您老人家,”徐讼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听着这声“梅姑”·小鲜瞅了眼梅念,嘴角蠕了蠕·把笑意吞了回去。
黄腾冲听了,险些咬掉了自个儿的舌头,这看着疯疯癫癫的女人,辈分也太高了吧,连徐讼都叫上一声姑,徐讼多少岁么,怕有四十多了吧。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徐大头啊,”梅念只知道徐家来了人,想不到来得人会是徐讼。论起辈分,梅念比徐讼她爹,徐长府都要高上好几辈,徐讼七八岁时,梅念是见过几次的。
徐讼头大,跟个长裂了的大头菜似的,所以当时长辈们都逗趣叫他为徐大头。
自打徐讼成年后,就没人敢这么叫他了,今晚被当着众人的面这么一叫,他心里早就把梅家的列祖列宗都问候了个遍,可嘴上还是乖巧地应着:“正是晚辈。”
“既然你在,那就好说话了,今晚被你抓走的那个女学生在什么地方?”梅念也懒得拐弯抹角,刚才来得路上,小鲜已经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尽管隐去了灵犀剪的事,可是徐兰雅暗中使用灵气弹伤人的事,她也是信了的。
徐家那样的老家族,孙系繁多,后背之间的打压也是常有的事。
徐讼算是明白了,原来梅念今晚胡乱闯了进来,是为了楼上那个女学生。
“哦,楼上?梅姑怕是弄错了,这里可不是徐家的别墅。别墅是黄老板的,楼上可没有什么女学生。”徐讼递了个眼色给黄腾冲,对方当即了然,点头维诺着:“梅女士,徐生说得没错,这里是黄某人的住处,楼上可没有什么人
称呼这个瞅着比自家那黄脸婆都要年轻很多的女人一声姑,黄腾冲可真叫不下口,可他也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来历,只能是折中了个叫法。
一个兴师问罪另一个矢口否认,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了,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别人的私产,真要硬闯肯定是不行了。
小鲜急着,忽是看到了站在了远处的周子昂,还正纳闷着怎么会在这里时,周子昂微抬了下眼并没有正眼看她。
“黄先生,既然人不在这里,就别让这群闲人破坏了我们吃饭的兴致,”艾莎瞅着小鲜猛盯着周子昂看,心里一阵厌烦,也不顾忌徐讼为什么对来人这么客气,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哪来的黄毛婆子,也不看看脚踩在了什么地方,你一不是这家别墅的女主人二还是个晚辈,居然敢对我呼来喝去,”梅念秀眉一扬,无比讥讽地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