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稳定而又可观的收入,让言无徐和苏子曾也都缓了口气。言无徐这阵子,并没有将心思放在了拍卖行,她和言母经常往返于法安寺甚至是邻近香火灵验的寺庙,求了各种求子的神水,又不敢让苏庆长喝,只能是供着。
她做事也开始小心谨慎了起来,不敢再有过火的行为,俨然又成了苏子曾初时遇到的言无徐。对她的这些变化,苏子曾也询问过几次,却从没问出些什么。
言无徐心里已经积压了太多的秘密,她不敢和苏子曾说,又需要找人倾诉,所以她往往会叫着韩放开着车,借着出去买东西的名目,四处兜兜。她们最常去的地方,还是第六区。
车子停在了海边,言母开排档的老位置,言无徐坐在了沙地上,看着海浪到了脚下,很快又被后进的浪水掩盖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你这样下去不成,”韩放看着她憔悴的眼,和颧骨越来越明显的脸,“有没有想过,问题并不一定出在你身上,让苏庆长也去检查检查。”
言无徐点了点头,她已经吩咐了家庭医生,将苏庆长历年身体检查时的报告抽调了出来,她想叫医生帮忙看看。
看着消了颜色的言无徐,韩放忍不住骂了一声:“这就是你要的好日子,无徐,如果当初你肯跟着我...”
“韩大哥,”言无徐怔愣着,看着无数地浪花争先恐后地冲上了岸,然后又死在了岸上。就想她一样。无限的期盼着岸上的风景,可惜上来之后。却发现身心俱损,就算如此,她也不后悔曾上岸一趟,“没有如果了。”
一队人闯到了沙滩上,嚷嚷着叫着两人走开。说是海边已经被政府征收了,说是要整顿后,修建一个度假村。
莫城要建海边度假村的消息是在第二天早上,苏家的餐桌上。由苏庆长提出来的。相较于苏子曾和言无徐的惊色,常氏母女的反应则是稀疏平常很多。
“度假村?”苏子曾记忆中的莫城沙滩,还停留在原先的海边排挡。沙黄色的海水,所以在她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项目是杭家牵的头,再由费家出的力,”苏庆长放下了报纸。看到了一个醒目的标题,费父参加新一届市议员选举。
“怎么回事?”苏杭两家一向是通力合作,而这一次的海滨度假村项目,一直到了征收动土才传到了苏家的耳朵里。
“杭家这么糟蹋我们苏家的人,还指望我去巴结他们不成。”常池的那件事后,苏庆长几乎切断了和杭家生意上的所有往来。连带着杭家在各种场合也公开声明,不再参与那些苏家出资的“污染严重,妨碍民生”的重工业项目。
而众所皆知的,“苏氏”正是以矿业采掘业起家的,。
“干爹,我和一邵的事,你就别管了。”常池的声音有些犹豫不决,她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就要开学了,她又想早些见到杭一邵,心里又担心自己的出格言行已经彻底惹毛了杭家。但让她很是意外的是,昨天,她居然又收到了杭一邵的来电,两个月前的事,也就跟没发生似的。
“小池!”常玫这回也是跟着没了法子,常池忤逆她的意思也就罢了,竟然也开始不听苏庆长的话了。
“我吃饱了,”苏子曾站了起来,不去理会常池一脸的骄色,心中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烦躁不安。她的眼神往了旁边看了看,言无徐几乎没动过餐盘,手里就举着刀叉,好像不知从何下手。
“裘至说他家新进了一批珠宝,跟我一起去看看,”苏子曾在言无徐耳边说了句,她才松了刀叉,勉强喝了口牛奶,就站了起来。
言无徐已经拿到了苏庆长的体检报告了。在这之前,她已经做过了好几次身体检查,无论是莫城的,甚至连边京城最权威的妇科都去检查了一遍。果然如韩放所说的那样,问题是出在了苏庆长的身上。因为年纪的缘故,他的精子活动很不活跃,直接导致了言无徐也很难受孕。
苏庆长是不是明知如此,才和她签下了那个婚前协议,言无徐越想越乱,心早就成了一颗乱糟糟的毛线球,而苏庆长正是那只将她玩弄在了股掌中的恶猫。
“我真搞不懂奶奶在想什么,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我投钱进股市,”裘至还是老样子,圆脸跟发好了的白馒头似的。
莫城里已经开始出现一些国外大品牌的珠宝店,崭新的设计和大幅度的宣传广告,让“裘生珠宝”的经营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裘至虽然在感情方面算是个发育迟缓的小孩,但在了经营和管理方面,却显示出了独到的眼力,其他书友正在看:。“我们的设计师和加工商都还是早几十年的,一个个都和我奶奶那样,成了老古董了。国外每隔几周就会新款,而我们的橱窗里永远都只有那么几种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