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那笔工部贪墨的银子一定就在安亲王府。
再说无论是谁家里出现一笔说不清的银子,都要先被怀疑。
容华微微一笑,“侯爷还有公文要看吗?”
薛明睿笑道:“不看了,我刚才在祖母屋里,祖母说让我跟你下盘和棋。”
容华恍了一下神,再看向薛明睿脸上淡淡的笑容,“侯爷想赢我容易,想下和棋就难了。”
薛明睿眼睛一闪狡黠的光,“既然这么难,我就讨要些彩头。”
容华的脸陡然红了。
从来没下过这样的棋,自己布好的棋子被攻城略地,心里竟然还有几分高兴,眼见死了一大片的棋子,竟然还挑衅地得意起来,下不成和棋,她要输了。
谁知道接下来的半盘他便停下了脚步,棋子明明要落在要害上,修长的手指却偏偏一转落在旁处,这下子那片棋子她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一下子心痒难耐。
举棋不定让她咬起了嘴唇。
明日里还要去安亲王府,本来是想要陪她疏散疏散就早些休息,谁知道一盘棋竟逼出了许多他没见过的小动作。
有时候捏捏耳垂,有时候咬紧嘴唇,有时候哀怨地看他一眼。
她本来不想下好棋,谁知道却被他一步步引导着,眼见一大片棋子已经做活了,她又不舍得放弃,最后还是将棋子下在那里,咬了他一大片的白子,心里难掩饰的激动。
他越是柔软,她越想进攻,心里兴高采烈,几乎忘记了他是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武穆侯。
一盘棋下到最后,他是节节败退,眼见他就要落败。
她的笑容悄悄爬上了脸颊,一味的退让也不能下成和棋的。
谁知道最后清点数目却是一子不差的和棋。
看着薛明睿弯起嘴唇,容华伸出手来在棋盘上拿掉一颗白子,“侯爷输了。”
薛明睿微微一笑,“拿来我瞧瞧。”
容华伸出手去,手指却被薛明睿握住,整个人一下子被抱起来。
容华脸一红,“侯爷输了。”
薛明睿颌首,“是输了,”说着声音放轻,“总该让我赢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被刚才那盘棋压制了气势,忽然之间一下子倾倒出来,轻扯开她的衣带,她衣衫半褪,他呼吸便急促起来,细长的眼睑微微红润,腿轻轻一顶,箭在弦上。容华想起刚才自己下棋步步紧逼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心跳加快。
他趁着这时候突然侵袭过来,冷不防的冲撞让她合拢了双腿,修长的腿蹭在他的腰间,他细长的眼睛一颤又深入了几分,她身上像是被点了火,“忽”地一下烧起来。
平日里的百般温柔缠绵,今夜却变成了惊涛骇浪,她似一叶扁舟冲入了大海,被高高地抛起来又放下,难以支撑,只有伸出手来紧紧抱住他低声呼喊他的名字。
……
第二天木槿、锦绣才将棋子收起来,木槿和锦秀看了半天棋局,两个丫头都有些诧异,“少夫人用的是黑棋,黑棋赢了。”
想起昨晚因这盘棋引起的……
容华干脆不去接丫头的话茬。
谁知道收拾床铺的红玉却“咦”了一声,“床上怎么还有一颗黑棋。”
锦秀和木槿互相看看嘴边浮起了微笑。
容华给老夫人请了安,容华去薛夫人屋里说起晚上要去安亲王府的事,“等候爷下衙回来,和侯爷一起去。”
薛夫人还有些担心,低声问容华,“会不会有事。”
容华劝慰道:“娘放心吧,有侯爷在呢。”
薛夫人这才松开眉头。
容华刚回到屋里,冯立昌家的进来道:“少夫人,施二奶奶带着小少爷来了。”
施二奶奶带着施晋州来了?
容华笑道:“快将人请进来。”
施二奶奶穿着栗色的暗花褙子,施晋州也穿了宝蓝色的袍子让锦秀引着进了屋。
施二奶奶见了容华忙上前行礼,又笑着看施晋州,“晋哥快给少夫人行礼。”
施晋州大大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容华,这才规规矩矩地上前行了礼。
容华忙道:“好孩子。”又请施二奶奶和晋哥坐下来。
施晋州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容华,容华也打量着施晋州,“晋哥的伤怎么样了?精神似是好了许多。”
施二奶奶道:“身上的伤也没有大碍了,这几日总算是能吃些饭食。”
容华点点头,“那就好。”
施二奶奶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少夫人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们却也没什么能回报的……”
容华笑道:“二奶奶客气了,只要以后多领着晋哥来坐坐就好了。”
施二奶奶不好意思地笑了。
施晋州在一旁沉下脸来,过了好半天才又抬起头看向微笑的容华,“我父亲和祖父一定不能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