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怡看了一眼吩咐巩妈妈,“明日妈妈去趟清华寺,将这些符都化了,旁人问你也不要说”家中要装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样,不管是周老夫人连同长宁师太还是陈二太太田氏那边有所算计,对她来说都一样,家丑不可外扬
巩妈妈将橘红中的笸箩接过去“郡王妃放心吧,明日一早奴婢就出府”
……
申妈妈脚一踏进第三进院,整个人一下就软下来,多亏身边丫鬟上前搀扶才只是踉跄了几步
大家急忙将申妈妈搀扶去了老夫人房里
申妈妈一进屋就跪在老夫人脚下哭得十分伤心,“都是奴婢连累了老夫人”
周老夫人让人将申妈妈搀扶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
申妈妈哭声不止丫鬟开始劝慰,申妈妈的情绪慢慢稳了下来,抬起头发现屋里除了老夫人和她已经没有了旁人
申妈妈不用再避讳,沙哑地开口,“老夫人看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上一定要救救奴婢的两个儿”
周老夫人脸色微沉,“我已经使人去听,说是跟着府里管事去了庄上”
眼下就是秋收现在调人过去也无可厚非,郡王妃是早就谋算好了,她是凭白就着了人的道
周老夫人皱起眉头问申妈妈,“那符可真是你交给奶的?”
申妈妈脸上一热满是羞愧,不敢去看老夫人的神情“是奴婢”
周老夫人身体兀然支起来,“你怎么这样糊涂”
不是她糊涂,她是觉得长宁师太真的很灵验,她第一次见长宁师太,长宁师太就断言她家中会出事,果然不出三日她哥哥就没了,哥哥发丧那日冲撞了嫂嫂,嫂嫂回来之后浑身冷战,她想到长宁师太事先交给她的符亲烧了之后将灰和在酒里喂了嫂嫂吃,嫂嫂立即就好了,她这些年见过不少的大师也跟着老夫人听过不少讲佛,这次是发生在她身边的事……她还将两个儿的生辰八拿给长宁师太卜算
长宁师太说,两个儿若是想要出人头地,就要借老夫人这个主的气力若是老夫人能渡过难关,整个申家才能有所改变,反之也会灾祸临头
她这辈就在老夫人跟前尽心尽力,早就明白申家要一直仰仗老夫人,长宁师太这样说她并不觉得意外,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听着心惊
申妈妈满头冷汗,“长宁师太说老夫人和郡王妃命中犯冲,若是不放个符恐怕老夫人的病不会好转,恐怕连今年冬天也熬不过去,长宁师太说老夫人命中有此一劫,奴婢问长宁师太如何化解,长宁师太开始没有和奴婢说,奴婢担忧了几日让家中媳妇去找长宁师太几次,长宁师太才终于想到了化解的法,长宁师太亲自做法,只让奴婢拿了几件老夫人平日里用过的物件儿,奴婢就拿了老夫人赏赐给奴婢的把件,也没有要多少银,奴婢也是被吓怕了,这才瞒着老夫人……”
周老夫人听得心都是冷汗,琳怡在她身边安排了这么多,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这些日第二进院消停,她还以为琳怡是刚做了母亲满心挂着晖哥
周老夫人道:“最后一步就是要你将符放在晖哥房里?”
申妈妈颌首,“要放在郡王妃最牵挂的人身边,奴婢想着也就是世爷了,长宁师太说这是机缘,也是唯一的机会,奴婢就想着冒险试试……”
“你真是糊涂,”周老夫人怒其不争,“怎么不和我商量就敢这样”
她不是不想商量,申妈妈委屈道:“长宁师太说不能让老夫人知晓,否则就不灵验了”放在往常任谁都会起疑心,只是放在这时候又是她相信的长宁师太,她竟然没有半点犹豫,她不止是担心老夫人更是担心整个申家被牵连,现在她不能将实话说给老夫人听,“都是奴婢的错,害了自己不紧,就怕连累老夫人……”
琳怡这样费心安排绝不会就这样算了,周老夫人沉着脸半晌才道:“这两日的事你仔细说给我听”
申妈妈说的仔细,周老夫人越听脸色越难看,不等申妈妈说完,周老夫人一掌拍在椅的扶上,“怪不得琳怡会将你放回来,她不是要害我们,是要利用我们对付陈家二房,琳怡怀疑陈二太太田氏,也是因为你……”
申妈妈嘴唇裂开鲜血也流了满唇,加上青黑的眼窝,看起来有几分骇人,“奴婢说的是实话,长宁师太本就是陈二太太引荐,每次来咱们府里,长宁师太都不忘要说陈二太太的慈悲”
周老夫人冷笑,“只怕是陈家二房也着了琳怡的道”
申妈妈仍旧不肯相信,“可长宁师太……是五王爷……还是信亲王妃那边……”
所以申妈妈才会深信不疑周老夫人抿起嘴,心中油然生出不好的预感,“让人去听,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