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那位苍小君后,阿玄你有什么打算?”姜菀秋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自己的心意吓到男人。她并不知道男人叫什么,无论问对方多少次,对方也从未透露一丝消息,便以他的衣着颜色起了名,方便称呼。
男人看了姜菀秋一眼,却并不说话,姜菀秋倒也很习惯他的态度了,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未曾婚配,又已如此年纪,总要嫁个好人家,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听你提及只有苍小君一个亲人,想来家中也没什么婚约之事,是吗?”男人听完了便点了点头,姜菀秋心下自然欢喜不尽。
其实换一个男子,这般被姜菀秋一一铺开说来,暗指他嫁不出去,只给姜菀秋一个耳光哭着跑走已是大幸,若有那性情刚烈的,便要活生生撞死在柱子上了。姜菀秋审惯了犯人,自然不觉得有异,而男人也并非本土人士,他又的确未曾婚配,只觉得既然是事实便承认了,倒没什么难过与否。
“我……我也未曾婚配,家中连侍童也不曾收过一房。”姜菀秋微微有些脸红,又期盼的看着男人的面容,希望能看到对方害羞点允的模样。
然而男人只是抬起头来,轻轻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府中何来侍童?”
“阿……阿玄……,你……你……你刚刚……是不是……笑了!!!”姜菀秋激动的打起结巴来,不由伸手去抓男人,却被对方轻轻避过,她倒好,把自己求亲的念头忘得一干二净,满脑子只剩下男人秋水盈盈的双眸与淡红的薄唇轻勾的模样。
……
第二日下朝之后,姜菀秋换了身便服,打算出门给男人买些东西好逗他开心,路走到一半才想起昨日之事,不由摸了摸鼓鼓的钱袋,便打定主意要去金翠堂订一对玉佩做定情信物。
金翠堂名气大,然而平日里人却不算多,姜菀秋一踏入大门,就暗叫一声糟糕,只觉得麻烦源源不断的就要缠上身来了,便不由一收脚,想往后退去。
“姜大人。”女帝笑的温文儒雅,声音却不容抗拒,姜菀秋只好又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进内堂姜菀秋才发现萧丞相的宝贝儿子萧晓云也在场,半张容颜藏于面纱之中,见了她便站起来柔若无骨的站起来盈盈一拜,声音清脆道:“小郎萧晓云见过姜大人。”姜菀秋随便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这个世界上除了阿玄以外,她几乎对所有的男人都很不耐烦。
见她如此无礼,萧晓云不禁白了白脸,泫然欲泣的被他身边的小奴扶着坐了回去。姜菀秋不由更倒胃口,若非女帝喜欢,她简直连萧晓云多看一眼都嫌烦躁,既然来了,也不必矫情,干脆利索的吩咐了躲在柜台后头哆哆嗦嗦的掌柜要求,务必要对方做好,价钱与时间都不是问题。
钟采秀与姜菀秋素来有些交情,然而如今神思恍惚,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倒是女帝明宁开口打趣道:“你这人也有来订东西的时候,莫不是太君又催促,你又要撒谎打发老人家?你这法子用了五六年还未被识穿吗,不过倒是少见你这般认真的。”
“自然,我已经寻见我中意之人了。”姜菀秋不禁露出甜蜜笑意来,看着柜上摆放的那些金钗银链,柔声道,“只要是对他,我自然无论什么事,都要更仔细谨慎一些,更何况这对玉佩是我想对他求亲的信物。”
明宁一听,不由倍感有趣:“你这样的冷面冷心,竟然也会有喜欢的男子,等你们成婚之日,我定要好好看看是何等的绝色端庄。”姜菀秋神色未变,只道承圣上吉言。
“不知是哪家小君得入姜大人青眼。”萧晓云柔柔说道,眼波流转,细眉修长,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姜菀秋斟酌了一下,模棱两可道:“我如今不过是一厢情愿,怎好败坏人家小君的清白。”
萧晓云的脸又白了白,头微微一垂,露出欲要流泪的模样来。姜菀秋心知自己这句话恐怕是戳中了萧晓云心中最深的那根刺,萧晓云无法拒绝女帝邀请,然而他又是读过书的男人,一心痴念要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对女帝百般抗拒,倒是女帝给他面子,倒也从未强逼。
若当真不愿意,女帝也并非是不通情理之人。而如今不敢反抗,却又要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讨人同情怜惜。
这样的男人,姜菀秋见了最是反感。
天下男子何其之多,偏你萧晓云尊贵不成,空生张漂亮脸蛋,藏满腹诗词却无胆无识,当真无趣之极。
她性情就是这般唯我独尊,话中绵里藏针,明宁与她堪称青梅,因此倒也很是习惯,更何况女帝近来也被萧晓云惹得有些烦躁,兼之之前偶遇的那名小君也算有趣,猎艳的心情不由分淡了不少,便没有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