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虽然有见识,但到底是内宅妇人,说话有些胡搅蛮缠的味道,到底不能考虑大局,所以还是找李江好了。
李江坐到这个位置上,不会如此冲动的。
傅鸿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木兰见傅鸿不说话,就笑道:“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傅家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让你们放弃作为女婿的李江也要拉李家下水。”
傅慎早就听得心头火起,不顾傅善拉他的手,道:“李夫人只怕误会了,走私粮食的又不是傅家,傅家不过机缘巧合下知道了此事,担心祸及傅家罢了。若是之前,李大人将钱款退回,把事情掩盖好也就罢了,偏偏现在两边要开战,朝中又有政敌掌握了证据,傅家自然要为自家考虑,至于李夫人说的什么好处全是子虚乌有之词,还请李夫人慎重,别污蔑了我们傅家。”
木兰上下打量了一下傅慎,点头道:“不错,口齿伶俐,思路清晰,对家族也不错,只是可惜了。”
傅慎忍不住问,“可惜什么?”
“傅慎,慎言!”傅鸿阻止不及,忙看向苏木兰,谁知苏木兰嘴更快,“可惜你姓傅。”
这下不仅傅慎,就是一向好脾气的傅善都气得瞪她。
木兰就笑着抬了抬下巴,“你们不问问你们的叔父为什么不生气吗?”
“那是因为三叔脾气好。”
“倒是一个理由,不过主要的还是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家族吧。”
傅鸿面沉如水,如电般的眼神射向苏木兰,“李夫人还请慎言,你既说了这么多,我也敬告您一句,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当为子孙后代着想。”
虽然他不知道掌握证据的是谁,更不知道大哥是和谁合作的,但见大哥一副笃定的表情,他就算是不相信,也不会去拆台。
傅鹏做事没有其他的有点,稳妥二字还是当得的。
木兰不为所动,“多谢傅三老爷,只是我们李家不敢标榜仁义礼智,但最起码的忠君爱国还是能做到的,这等卖国求荣的事决没有做过,既然没有做过,更不可能应你们的要求让他们夫妻俩和离了。”
傅鸿见苏木兰如此,也无心说下去,说到底这事最主要还是看李江,至于她说的没她的同意李江不敢签字什么的,傅鸿虽然往心里去了,却不会十分在意,说到底,这世上还是得看男人的。
想通此节,傅鸿就转移开话题,“李夫人,我能否见一见我侄女。”
“自然可以,”木兰也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去把二太太叫来,就说她三叔父到了,让她出来拜见。”
傅氏脸上有些憔悴。
虽然李江和木兰待她如从前,也表示过不会因为她娘家而对她有意见,但她还是不安。
毕竟失去了娘家。
见到傅鸿,傅氏顿时委屈的红了眼圈,不过她还是先和木兰行礼,木兰点头道:“你与你叔父也久不见面,你们今儿就好好的谈一谈吧。”说着,带了李江就走,连外面的丫头婆子也给带走了。
浩浩荡荡,让傅鸿看得眼角一抽,心中倒有些异样起来。
花厅里只剩下傅氏和傅鸿,傅氏也不压抑,直接哭出来,“叔父,父亲的信是怎么回事?我的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就写这样一封信来?”
“好孩子,你先别哭,你父亲也是为你好,他在京中得了消息,说李江把粮食卖给外敌,证据确凿,这可是勾引外敌的重罪,你父亲也是担心你,这才让我在事发之前将你摘出来,你老实告诉叔父,那信是怎么落到苏氏手里的?”
傅氏身子一僵,惊惶的瞪大了眼睛:“勾引外敌?这不可能,相公他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傅氏抓紧傅鸿的衣袖,“叔父,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傅鸿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这是你父亲走动了多少关系才弄到的消息,怎么会错?李江这样出息,但凡有一点可能,你父亲也是要救他的,但……”傅鸿微微一叹,又道:“我们本以为你在李家日子过得不错,李江待你也好,这才想着让你们和离,到时把你摘出来,就算事发,好歹保全了你,以后再把明明和荃哥儿荩哥儿兄弟摘出来,但我刚才与你嫂子说这事,她却是全然不在意,那信又到了她手里……唉——”
傅氏低着头,不辨心思,傅鸿就低声问道:“孩子,你老实告诉叔父,那信是怎么落到苏氏手里的?”
若是强抢或是偷盗,他们就可以忽视掉那封信给他们带来的被动……
傅氏抬头看傅鸿,红肿着眼道:“叔父,李江是不可能与外敌沟通的,更不可能走私粮食,您和父亲说说,和离的事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