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陈渊找话题打探白一堂与朝廷的关系,白一堂则似是而非的应付一两句,不时的把侍卫长拉入战局,让他去应对陈渊。
正吃得满头大汗,用力填饱肚子的侍卫长看了一眼白一堂,又看一眼陈渊,心里撇撇嘴,每当他被拉进话题时一开口就能堵得陈渊说不出话来。
然后就心满意足的继续吃吃喝喝。
陈渊气得够呛,偏发火不得,看向白一堂,却发现他整副身心都在吃上,根本没看见他的窘迫,自然也不会为他解围了。
陈渊只能自己灌了自己一杯茶,但他依然打听不出白一堂是怎么和朝廷搭上话的,他在朝廷上的靠山如何。
说是把凌天门的财产都送给国库了,却不肯说他是通过谁送出去的,送出去后他得到的好处是什么。
陈渊颇有些堵心,他们不是好朋友,好兄弟吗,白一堂竟如此防备于他。
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吃喝上,没人跟侍卫长抢肉吃,所以他吃的肚子滚圆,最后心满意足的灌下一碗鹿肉汤便浑身热乎乎的起身道:“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咱的行李。”
侍卫长从房间出去,扫了一眼放车的地方便算是看过了,然后就伸着懒腰去他的房间,路过隔壁侍卫们闹哄哄聚餐的房间时还吼了一嗓子,“晚上不许多饮酒,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知道不知道?”
侍卫们响亮的应了一声,转头就继续勾肩搭背的互相灌酒。
陈珠跟黎宝璐说了许多悄悄话,也心满意足的跟着师姐回房间了。
黎宝璐看看师父,又看看他对面的陈渊,果断的拉着顾景云找了借口跑了。
房间里冰冷一片,床上堆放着他们自己的被子,黎宝璐对进屋打了一个寒颤的顾景云道:“把火盆升起来,我去帮你打热水来沐浴。”
上房里有一道小木门将内室和盥洗室隔开,黎宝璐一手一桶热水跑回来,把浴桶洗了洗便倒水进去,见顾景云要解头发就按住他的手道:“太冷了,还是别洗头了,晚上干不了生病了怎么办?先洗澡吧,等出了太阳我帮你洗。”
顾景云无奈,只能将就一二。
黎宝璐将被子铺开,还把两个汤婆子塞进被子里侧暖被窝,这才提了水桶再去打水。
等到顾景云身着里衣,披着一件大衣便从盥洗室里跑出来时,黎宝璐都忍不住掏出一把零食来吃了。
看到他就这么跑进来,连忙眼疾手快的把人塞被子里,哈哈笑问:“冷死了没有?”
顾景云躺在温暖的被子里,蹭了蹭软软的枕头,从背后拽出还在努力散发着热量的汤婆子抱怀里,舒服的呼出一口气道:“你也赶紧去洗吧,一会儿水该冷了。”
黎宝璐将他们的火炉子移到床头不远处,上面放着一个大茶壶,而底下的路子里只有微红的炭,这点炭足够烧到后半夜,茶壶里的水会一直滚烫着,即便后半夜炭灭了,开水也不会立即就冷。
一旁的还放着另一把茶壶,里面装的是已冷的白开水。
“我们今天吃了这么多鹿肉,晚上肯定口渴。”
鹿肉壮阳,有补肾益气的功效。
等做好准备工作黎宝璐才跑去洗澡,她沐浴一向快,只用了不到顾景云一半的时间便冲出来。
见她只着里衣就飞奔出来,顾景云忙将被子打开让她钻进来,见她嘻嘻哈哈的,他颇有些无奈的按住她的肩膀道:“快别闹了,热气都散出去了。”
黎宝璐就伸手抱住他的腰道:“不怕,要是冷了,我把内力渡给你。”
顾景云扯开她的手,反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含笑道:“不用,你晚上就跟个小火炉似的,只要你不乱滚来滚去被窝就已经很热了。”
黎宝璐刚洗完澡,阳气又足,这被窝又被顾景云和汤婆子暖了小半天,正是暖烘烘的。
俩人躺在被窝里舒服得连骨头都酥了。
顾景云舒服的眯了眯眼,外面寒风肆虐,这种天气就应该呆在暖暖的被窝里不动弹才最好。
怀里的黎宝璐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泪冒出了眼角,顾景云用指尖帮她拭去,她又接连打了两个,然后就闭着眼睛翻了个身,面对着顾景云,迷迷糊糊的道:“我要睡着了。”
顾景云手掌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背,见她的呼吸渐渐绵长,这才含着笑容靠在她的头顶上睡过去。
她身上有一股混着皂角的清香味,顾景云以为自己会一夜好眠,但闻着这清淡的香气他却不由做起梦来。
梦里光怪陆离,宝璐站在一棵皂角树下冲着他微笑着招手,他很开心的迎上去,结果才跑到树下宝璐就消失了,只有空中不断传来她“叮铃”的愉悦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