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是你的下人啊,他们不怕你把他们卖了?”
老大拍了一下小弟的脑袋,沉声道:“奴大欺主?”
“不错!”黎宝璐道:“而且我不会卖他们,卖了他们说不定还有人把他们赎走,或是他们自个就能赎自个,所以我要他们留在我的农庄,至少在确定东西都掏出来前我是不会放他们走的。”
老大冲她竖拇指,“够狠!”
“不过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老大话风一转,盯着她沉声道:“你有产有钱,干嘛还做贼?”
“我啥时候做过贼了?”
“你还不承认,”凶脸愤愤,“你在广州时不是抢了我们的两万两?”
“哦,你说那个呀,”黎宝璐笑道:“袁家的财产多是在广州取得,他一个幕僚年俸能有多少?这么多钱多取之他处,我觉得财就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所以我把那两万两全捐了,我可一文钱都没挪用,因此算不得是贼吧。”
老大的心微松,看了眼桌上的地契房契道:“我,这桩生意我接下了。”
凶脸也松了一口气,能把钱捐出去的应该都不是什么坏人,跟她合作风险也小些。
接下来黎宝璐就和老大商议了一下找宝的顺序和各项注意事项。
等他们这边都谈妥了,傻大个这才带着老二老四姗姗来迟。
三人商量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没什么好办法,他们又不能丢下老大和老三独自逃命,只能垂头丧气的来了。
傻大个很自责,老大让他走,可他却想不出好办法来救他们。他悲愤的去瞪黎宝璐。
老大见了就拍下他的脑袋,怒道:“乱瞪啥,看见女侠还不快叫人?”
傻大个挺直胸膛叫道:“大哥,咱跟她拼了吧,反正我们人多!”
人多你也拼不过呀,上次跟人交手才几息就全败了你忘了?
大家去瞪傻大个。
“拼什么拼,她现在是我们的老板,还不快叫老板!”
傻大个倔着脸不叫,他觉着这是老大的缓兵之计,但这也太没有骨气了,他不叫!
凶脸就恨铁不成钢的上前把他扯一边跟他嘀咕了一阵,傻大个满脸的惊诧,震惊,中途还不可置信的盯着黎宝璐看了一会儿,半响才消化完这个消息,他愣愣的道:“她这么厉害还用请我们?”
“她再厉害也是个姑娘家,又是主子,总不能自己跑到奴仆的家里打砸抢吧,这种事当然得我们这样的人做才好呀,她只需在一旁看着就好。”
傻大个闻言心情好了许多。
老二和老四也从凶脸和傻大个的嘀咕中了解个大概,俩人眼中皆是一亮,这个生意好啊!
零风险,高收益,可比他们当贼好多了!
俩人一起看向黎宝璐,拍着胸脯道:“老板放心,我们一定帮您把所有的宝都找出来,别说价值一百文以上的,只要有价值的我们都给您找出来。”
“没错,要论找宝哪家强,那肯定是我们兄弟五个,只要我们能进门,啥宝贝都瞒不过我们的眼睛。”
老大觉得两个小弟太丢脸,一人给了他们一巴掌,扭头对黎宝璐道:“女侠,我们走吧。”
“那就先从京城的三个铺子开始吧。”
顾家分给他们的三个铺子分布外城的城南,城北和城东,一家是布庄,一家是书店,还有一家则是杂货铺,都是只赔不赚的。
而布庄赔的最多,光损耗一项一年就去了四百多两,据说是货物保存不当,被水淋了,不得不贱卖。
而且这项损耗年年有,不是布受潮,就是布被老鼠啃了,或是过时了卖不出去。
因为理由太坑爹,赔的钱也最多,黎宝璐便决定从布庄开始抄。
一行七人雇了一辆马车,一辆骡车便往城南去。
黎宝璐和红桃坐着马车,那五人则挤在骡车上。
他们偷偷摸摸的偷过东西,也明目张胆的抢过东西,对这套熟悉得很,刚到布庄门口就气势外放,一脸的凶神恶煞。
黎宝璐扶着红桃的手下车,抬头看了一眼布庄的招牌,再看一眼人流量还不错的布庄,她挑了挑嘴唇对老大道:“别把我的客人吓跑了,看着生意还不错,我以后还想继续做生意呢。”
老大眼中闪过幽光,拍着胸脯道:“太太放心,我们心中有数。”
从确定雇佣关系后,老大就改了对黎宝璐的称呼,虽然并未互通姓名,却把自己定位在下属的位置上,直接叫了太太。
老大大手一挥,叫道:“儿郎们,上!”
五人如狼似虎的冲进布庄,里面的人惊叫一声,黎宝璐听到一个伙计怒声道:“你们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忠勇侯府的布庄!”
“嚷什么嚷什么,我们是奉太太的命令来巡查布庄的,还不快去招待客人,没看到客人都等着吗?”老大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转身面对客人时脸上则挤出一朵花似的笑道:“让诸位受惊了,我们店铺今天查账,因此店里的布一律打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