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就……”那人缩缩脖子,有些胆怯的看向韦福。
韦福脸上铁青,良久,道:“如今天才黑呢。”
几人一想也是,现在天才黑呢,这时候认输难免太早了些。
只是几人却忘了,天黑了,对一般人来说却是晚了。
任管事一声令下,本来还在屋里无聊的围观的下人们就离开了,整个院子空荡荡的,最后只剩下了这四人和远处在小屋里守门的人。韦福看了心中一跳,那不好的预感愈发明显了。
第二百零七章 查账
韦福整个人都被冻僵了,脸色因为寒冷而有些发青,要是真的在这儿站一个晚上,只怕就是不死,之后也会病重,能不能救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要是他死了四公子和四夫人会如何呢?
韦福心一突,就算是他不想承认,他也必须认识到,他死了,难道老王妃会为了他和这三个人而处罚四公子和四夫人吗?不会的,老王妃就算是再不喜欢四公子,四公子也是她的儿子,而四夫人有四公子护着,他们又不住在京城,又有多少影响呢?
顶多老王妃更加不喜欢四公子和四夫人罢了。
韦福顿时有些心灰,难道他今晚就要死在这儿?他要是死了,他的儿子和孙子呢?四公子和四夫人会如何处置他们?
韦福抿抿嘴,不悦的看向后院的方向。
而他身后的三人对视一眼,都从中看到了恐惧,三人用眼光快速的交流着,很快,其中的一个晃了晃,果断的晕了过去。
另外两人心中不由暗骂,明明是商量好的,这人竟抢先了,不过就是这样又如何,反正也没人看见。两人跟着也“晕”了。
就只剩下韦福一人铁青着脸看向地上的三人。
韦福闭了闭眼,到底咬牙也跟着“晕”了过去。
躺在地上,寒冷透过青石板一点一点的渗进他的身体里,躺了大概有半刻钟,却一直没有听到动静,韦福心更冷了。
任管事站在院门外看了看,摇头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只要认个错,以夫人的为人,最多是革了管事的职位罢了,现如今挑起了夫人的脾气,只怕此事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魏清莛听说人晕过去了,就皱眉道:“他们年纪都大了,你叫人将人抬进屋去,给他们请个大夫吧。”
阿梨一听就知道夫人不愿出人命,连忙下去吩咐。
任武昀皱眉道:“罚站算是什么罚?不过站几个时辰就这样,不定怎么糊弄你,直接打板子打下去不更好?”
“打他们,他们才不怕呢。”魏清莛不在意道:“打蛇要打七寸,就算我们打了板子,他们过一段时间该怎样还是怎样,而我们还落得过刻薄的名声,他们不在乎就不痛,我才不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呢。他们最在乎什么,我就拿他们什么,这样打到了他们心里,那才叫痛呢。”
“那你说他们在乎什么?”
“钱啊,他们贪污了这么多东西不就是为了钱吗?那我们就夺了他们的钱就是了,明天我让账房过来查账,先前对这王府他们一定不敢做得太过,那些帐就不用查了,我们只从两年前的查起,简单得很。”
的确很简单,第二天,送任武昀出门后,魏清莛就将儿子抱上,将他放在后面的地毯上爬着玩,让账房当着还脸色苍白的四人当面查账。
魏清莛喝了一口茶,看着四人笑道:“听说四位昨儿睡得也挺早的,怎么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韦管事扯扯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魏清莛也不需要他们的回答,直接抬着下巴示意账房,道:“账本里的单价记得乱七八糟的,我是不知道庄子那边的物价几何,但想来也差不多少,所以我让账房就照着徽州城这边的物价算了,要是相差得多的,就直接照京城那边的物价算,咱们得先把帐算清楚了才能再往下说。正好,几位也有许多年没和四公子一块儿过过年了吧?今儿你们就留下跟四公子一块过过年吧,四公子还是挺想念小时候的事的。”
三个管事看向韦福,希望他能拿个主意。
韦福咬牙,半响,突然跪到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道:“夫人,奴才该死,奴才贪下了庄子里的银子,不用再查账了。”
魏清莛笑道:“我知道啊,只是帐还是要查的,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贪了多少?”
韦福半张着嘴巴,好像不能理解魏清莛为什么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魏清莛看向另外三人,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你们担心我会革了你们的管事职位。其实你们是不用担心的。我听说你们将庄子打理得很好,每年的收成还很不错,底下的佃户和长工也没什么可说的,算起来你们倒是还顾念王府的名声,除了将四公子给你们的钱和该给四公子的钱贪下以外,你们将庄子管得很好,所以我从没想过要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