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孙家的算计则是,只要孙姑娘做了任武昀的妾室,凭着她的聪明才智和孙家的权势,就算不能取代魏清莛,但也能在任武昀心里留下一些痕迹,只要能取到床头风的效果就好了。但他们也没想到魏清莛会当面问出那样的话来。
孙碧宝脸色微沉,吩咐管事,“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下去准备吧,也让都督大人深切体会一下妻贤夫祸少的感觉。”
魏清莛是真的没打算怎么着,只是想着等任武昀回来后俩人商议一下给徽州城的人一个下马威,让这些人知道知道,他们夫妻俩也不是好欺负的。只是没想到,那些人怕任武昀,不敢对付他,却把矛头对准了她。
等派出去盯着孙家的人回报说孙家派出去了好几拨人,他们跟了上去却发现孙家的人做了托在城中各处散播流言,而刘太太也不甘寂寞,当天就让人去给刘同知传信,然后魏清莛就知道今天黄师爷要做的事全都被批回来了,无一例外,传达的意思都是,这些事应该都是知府大人亲自做的,黄师爷虽然是都督大人的师爷,但也没资格替都督大人拿主意。
魏清莛抱着儿子在一旁玩,道:“去把月泉给我叫回来,那天晚上是月泉伺候的爷吧?”
今天正好是日泉跟在任武昀的身边,所以月泉留了下来,听说魏清莛找,立马小跑着进来。
魏清莛就问道:“把爷那天去喝接风酒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魏清莛瞥了他一眼,道:“今天有位姑娘上门来让你们爷对他负责呢。”
月泉就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跪下回话,“回夫人,爷是跟几位将军和刘大人坐一桌的,本来就是喝酒说话的,只是吃到后面,爷有些醉了,正要告辞回来的时候,外头突然闯进来一位姑娘,听说是醉仙楼东家的妹妹,她一进来就指着爷的鼻子骂,说爷治下不严,根本就不配做都督。”
“爷本来是不耐烦的,待听到那位孙姑娘说徽州城第五营的士兵总是出外打秋风这才耐着性子听下去,听完后爷就说了一句他会调查的,抬脚就要走。”
“只是那位姑娘却突然推向爷,让爷当场给个话,这样的人是处理还是不处理。”
魏清莛打断他问道:“那她的手碰到你们爷了?”
“没有,”月泉斩钉截铁的道:“爷功夫好着呢,就算是喝醉了,但动作还敏捷,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爷离那位姑娘也不近,那位姑娘一动手,爷就侧身让开了,那时小的见了就要上前拿人,还是爷阻止了,而且外头也进来两个婆子将那位姑娘带下去,小的这才没理会。”
“后来呢?”
“后来爷也没留在那儿了,几位大人就送爷下楼,当时要上马车的时候那位孙姑娘又跑出来了,一定要让爷给她承诺,爷当时就点头了,说要是查有此事一定秉公办理,这才回来的。”
魏清莛疑惑的问道:“当时她就没做什么出格的动作?”
“没有,大庭广众之下,她又会做些什么?”
“将当时下去送爷的人的名字写下来。”
魏清莛拍拍手中的名单,问道:“从头到尾,你家爷都没有和那位孙姑娘单独呆过?”
月泉坚定地点头,“没有。”
“那你家爷有没有单独的出去过?”
“没有。”月泉现在万分之一万的小心,他是知道平南王府的规定的,他更知道爷对夫人的看重,生怕一个不小心,夫人就疑心上爷,到时只怕爷会找到他头上。
魏清莛点头,“你下去吧,去把任管事给我找来。”
月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弓着背就要退下。
“等等。”
月泉的身子一僵,连忙回身继续跪着。
魏清莛挥手道:“你不用跪了,叫完任管事就去把日泉替换回来,我有些事要吩咐他去做。”
看着夫人嘴角的笑,月泉一点也不羡慕日泉,反而在心里为他默哀三分钟。
魏清莛笑着看手上的名单,其中有一位将军就是分管五营的。
黄师爷说过,如今的安徽就是一盘散沙,一直没有人能收服这些官员,所以,先前孙姑娘能闯进去说出那一番话来已经算是出格了,送任武昀下楼的一共有五人,除了刘大人,还有四个,魏清莛不相信孙家能收买五人。
魏清莛冷笑一声,让前来的任管事照着自己说的写了一张口供,道:“去,找上一个媒婆,你亲自带着她去孙家问问,将我的那些问题全都问明白了,也好让孙家知道知道我们平南王府的规矩,这件事要是不查清楚,你们爷回去可是要吃老王妃的鞭子的。”
魏清莛从不知道老王妃的那条规矩竟然这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