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四皇子有幸那个位置,那么他们于家也可以重新站起来,这是一场豪赌。
只是于家旁支的于老大夫并没有决定的资格,他回去后会去找家主,如果家主和他一样认为,他们这一支说不定会变成嫡支,可如果家主怪他自作主张,他的命也就能留到四皇子痊愈。
于老大夫心思波动,手上的动作却稳稳的,一丝不苟的帮所有人处理伤口。
四皇子见于老大夫低垂着头,却满脸认真严肃,赞许的点点头,“明天还请于老大夫再来帮我们换药,老大夫到这里来看病的事还请不要声张。”
于老大夫颌首道:“是。”
于老大夫离开后,四皇子才回身恼怒的瞪着窦容,“要不是把大夫请来,你是不是一直打算瞒着我?”
窦容苦笑,“我们身上的药不多,我的功夫连你都比不上,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四皇子冷哼一声,“当年是谁说的没有他,我们怕是连京城都出不了?现在倒来说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你这是打算堵我的心?”
窦容只好闭紧嘴巴,四皇子却不放过他,对着他冷嘲热讽,手上却给他端茶送水。
窦容知道,短时间内他的耳朵是不可能清净了的,睿就是这样。
窦容尽量转开话题,“这个于老大夫信得过吗?”
四皇子哼了一声,“他看见你的时候眼里的神色微变,想来已经确定我们的身份了,他要是聪明,就会替我们保守秘密,不然……”
徐家要是一举把他们灭了,大夫会被灭口,徐家要是不能一举灭了他们,他们会杀大夫泄愤,所以他只能给他们保守秘密。
任武昀自打能下地走路,就一瘸一拐的过来找四皇子和窦容,“你们问清楚那个小子师从何人了没有?这两天他都没过来,害我想找他切磋都没办法。”
窦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道:“你这样子能把弓拿得起来吗?说句公道话,你就是全胜时候也未必敌得过她,而且,我一直忘了告诉你,她可不是……”
“阿容,”刚才还面色怪异的四皇子突然打断他,“你去看看厨房里的情况,我和阿昀有话说。”
窦容边起身往外走,边在心里思索,这阿昀到底和魏清莛有什么关系啊?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认识的呀。
四皇子示意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在他喝茶的时候慢条斯理的道:“王莛是女儿身,”
任武昀刚到嘴的茶喷了出去。
“她的名字叫,魏清莛。”
任武昀眼睛瞪得圆大,指着四皇子的手微颤,“你说王莛是谁?”
“是魏清莛,王公唯一的外孙女。”
任武昀不顾身上的伤跳起来,“怎么会是她?我是说魏清莛怎么会是这样子?她不是书香门第吗?不是应该走一步摇三摇,时不时的流眼泪吗?怎么会……”
四皇子被他的话逗笑了,摇头道:“你每年给她送银子送信的,都没有派人去查她的底细吗?这几年她可没有像大家小姐一样生活,而是和她弟弟被关在一个废弃的小院子里,她就靠着在岷山上打猎养活她弟弟和她,多年下来才练就了这一身本事。”
任武昀脸色一寒,“这魏家果然和二哥说的一样,真够无耻的。”
四皇子深以为然的点头,这也是他一直不赞成俩人婚事的原因,只是两家早已定下,而且这些年任武昀殷勤的厉害,所以他才没有从中插手。
任武昀有些扭捏,“那,那她知道了我是谁了吗?”
四皇子肯定的点点头,“自然知道,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心急的给我们请大夫。”这句话说的非常肯定。
四皇子可以拿自己的人格发誓,魏清莛对他有畏,却无敬,而那些畏惧还不足于让她对他们如此照顾,再联合她这几天的作为,四皇子可以肯定对方是看在任武昀的面上。
四皇子仔细地看了一眼任武昀,心里微叹,看来太子哥哥真的说对了,任武昀就是他的福星。
“你和魏姑娘的事阿容还不知道,不过他应该能猜出一些,你看看,要不要告诉他?”
任武昀疑惑道:“为什么不告诉阿容?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四皇子气得倒仰,合着这许多天来他是白白得罪阿容了?
“你就不怕阿容打趣你?”
任武昀撇撇嘴,“我又不娶她,有什么好打趣的?倒是他,那人跟着他也有好几年了,我都还没有打趣他呢。”
四皇子冷下脸来,任武昀不知所以然。
“以后不要在阿容的面前提起那个女人。”
任武昀疑惑,“为什么?”
“不为什么,总之你听我的就是了。”
任武昀只好不再问,反正他对这些事也不好奇,只是嘀咕道:“她竟然是女的?要是穿上女装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