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这才回过神来,是啊,尚明杰考中进士了,这好像的确是件喜事。
因为在京城,三个孩子考中了进士他们也不过是自己在家里大吃一顿以示庆祝,并没有大宴宾客,倒忘了这个时代考中进士是件大事,还是一件可以大摆流水宴的喜事呢。
她笑出声来,脸上带着三分喜意道:“明杰出息得很,过了朝考后就谋了兵部的职,他假期有限,想着一来一回花费的时间不短,所以就没有回来。”
仆妇听得眼睛发亮,兵部什么的一听就很厉害。
她连忙在前面引路,“林姑姑快里面请,这些话呀我们也听不懂,老太太就爱听了,您和我们老太太说说。”
林清婉就扶着林玉滨的手慢悠悠的往里走,点头道:“是要和老太太说,这次明杰还托我带了不少东西给老太太呢。”
何止是给老太太的,家里上至老太太,下至不常露面的大房伯母他都准备了礼物。
在这些事上,他一向是贴心且周到的。
尚老夫人的确很急,急得差点在榻上坐不住。
她上一次收到儿子的信是在中秋后不久,随着中秋节礼一并到的,自然信也是中秋前写的,里面只说他把明杰送进考场了,别的却没有了。
还是府衙派人来报喜,他们才知道尚明杰考中了,且名次还不低。
尚老夫人当时就高兴的发请帖大宴宾客了,发出去才知道卢家和林家也有人考中了,三家都很喜气洋洋。
林家和卢家倒是没摆流水席,可也宴请了宾客。
尚老夫人拿出了体己银子摆了三天的流水席,开始喜滋滋的等着儿子的信回来。
她已经打算好了,等孙子回来她要再摆五天流水席!
说她显摆?
她不介意啊,尚家和林家卢家不一样,那两家是耕读世家,世代皆有进士,可他们尚家不一样啊。
自有族谱以来只有两个进士,一个是她儿子,一个则是她孙子,这是不是天大的喜事?
可是她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回来一封信,要不是林清婉回来了,老太太只怕要郁闷成疾了。
也因此,她特别着急的想问问林清婉京城的情况,莫不是老二和明杰在京城出了什么事,怎么连封信都没回来?
外面的丫头一叠声的道:“林姑奶奶到了”,尚老夫人便立即起身走向门口,一直端坐的尚二太太也忍不住起身跟着。
林清婉才进门就被尚老夫人热情的拉住了,“她姑姑来了,快请上座。”
林清婉:……这待遇,当年她第一次带林玉滨上门时都没有。
她稳了稳心神,反扶住尚老夫人道:“老太太可别吓我,我年纪轻不经吓,您这是有什么大事等着我?”
尚老夫人就嗔怪道:“你这孩子就是爱玩笑,我哪有什么大事等着你,这不是许久不见你和大姐儿,心里想得慌吗?”
林清婉便忍不住笑,拉着玉滨上前道:“诺,您的外孙女在这里,看看吧,安全无虞,绝没有少一根毫毛,您先解解思念之苦。”
“哎呦你这孩子,”尚老夫人拉着林玉滨左右看看,扭头与林清婉嗔道:“有你这个亲姑姑带着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就是久不相见,心里想得慌。”
说罢拉了林清婉和林玉滨坐在榻上,笑问,“京城好玩吗?”
“好玩,”林清婉笑道:“以后有时间还得再去几次才好,这次玩得有限,有许多地方还未曾去呢。”
“你们也去三个月了,竟然还没玩够?明杰可有跟着你们?”
林清婉大笑出声,“老太太果然忍不住了吧,我就说您偏心,外孙女在跟前不问,偏就要先那一个远在京城的。”
尚老夫人脸上微讪,但见林清婉大笑,也只当她是在玩笑,她就忍不住揽了林玉滨的肩膀道:“别听你姑姑的,我心疼你表哥,但也心疼你,这不是你表哥那粗枝大叶的,一封信也不知道写,所以我和你舅母才提着一颗心。在我心里,你们是一样的。”
林玉滨小时候是相信这句话的,现在却也就听听罢了,她笑着点头道:“我知道,外祖母放心,表哥好着呢,他考中了进士,还谋了兵部的职,因假期短,来回颇费时间,这才决定不回来的。”
尚老夫人闻言便大松了一口气,林清婉就笑盈盈的问,“老太太现在可安心了?”
尚老夫人嗔了她一眼道:“林姑姑这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呢。”
“岂敢,岂敢,”林清婉笑道:“我是来送礼的。”
说罢让人把那两车的东西都搬进来,“都是些小玩意和京城的土仪,您老人家看看,和以前可有不同?”
尚家三姐妹咋舌,“这也太多了,林姑姑莫非把家里备着的土仪都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