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户人家听得热血沸腾,忙问道:“小林管事,那我们啥时候开始放鱼放鸭?”
“过几天,你们这几天先跟请来的渔民学好怎么做饲料,等苗到了就放下去。”
“那我们以后还种地吗?”
“以后你们就专心管鱼塘,还有塘基上的作物就行,其他的不用你们管。”
众人闻言心喜,这养鱼养鸭可比种地轻松多了,尤其是他们身上有旧伤的,锄地犁田都是力气活,有时候干得久了,身上就一抽一抽的疼,又不能总去找徐大夫拿药。
虽说林家给他们的药是免费的,但吃的药比干的活还贵,他们也很不好意思的。
现在能摊上轻松一些的活儿,众人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很高兴。
其他人家也羡慕得很,林顺就偷偷和方大同透露了一句,“我听姑奶奶的意思,等文园那边建好,还要调一些人过去,只负责看守文园和做一些轻省的活儿,其他重活儿还得另外请人。”
“姑奶奶要买人吗?”
林顺就迟疑的摇了摇头,“姑奶奶好像并无此打算,似乎是想请长工。”
方大同就皱眉,“不签身契,只怕不够忠心啊。”
林顺狠狠地点头,“我也是如此考量,但姑奶奶那儿还没定,文园也没建好,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了。”
“你那文园能安顿多少人?”
“看明年开张的情况吧,少则两三户,多则四五户,您帮我选几家相貌端正的,文园招待的多是士人,要求高些。”
方大同蹙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从前线退下来,身上多少有些伤,相貌端正的有几个?”
林顺轻咳两声,“至少脸上不能带伤。”
方大同便心中有数了,想到林顺消息灵通,便忍不住拉住他打探道:“除了文园,姑奶奶是不是还想把他们安排到别处?我看这段时间地里的活儿你爹多是请的短工,那些短工还有往长工发展的趋势。”
林顺竖了个拇指道:“方大叔,这都能叫你猜出来。”
他指了池塘过去的那一片地道:“看到那片空地没有,现如今已经开出来了,姑奶奶打算在那里种上桑树,再在那里建一排房子,到时候养蚕用,那会儿采桑叶养蚕需要不少人。听姑奶奶的意思,以后你们就负责这块,种地的活儿交给家里请的长工和短工。”
方大同眼睛一亮,“今年开春没赶上,那就只能入冬才能种了,到时候我带着人去挖坑。”
当然,这件事林清婉并没有告诉林管家和钟大管事,因为他们是不会给她拨钱的。
桑苗也是要钱的,今年林家在地垄上都是种的桑苗,还有十来亩比较贫瘠的地也种了桑树。
这是因为林家也是要织造绸缎绢布的,所以不得不种,但现在林清婉划出来的这块地可是有上百亩,那可就成产业化了。
不说桑苗和蚕蛹的成本,只工人就需要多少?更别说之后的纺线织布了。
绸缎绢布是赚钱,但成本也很高,如果林家还是以前的林家,林管家眼都不带眨一下,不就是投入几千两吗?
可现在林家没现钱啊,他总不能真的把库房里东西拿出去变卖吧?
林清婉也很识趣的没说,立入冬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呢,不急。
而在她等待的时候,京城有一封公文飞快的递送到了苏州,周刺史拆了公文后马不停蹄的到了林家别院求见林清婉。
那是一封礼部的补发公文,正是对这两块爵田的属性定义,礼部表示这两块爵田都为林清婉和林玉滨的永业田,以后她们有继承人便可承继,没有则国家收回。
林玉滨且不说,林清婉,她以后多半是不会再成亲生子了,那这块地,除非她过继嗣子或嗣孙,不然就只能收归国家了。
但定性和不定性是不一样的,至少林清婉现在对土地的处置权又变大了。
林清婉收下公文,非常高兴的请周刺史留下用饭。
周刺史也不推辞,笑呵呵的坐下,还跟林清婉分享了一下他得到的朝中消息。
这一次礼部之所以补发文书,是因为皇帝训斥了礼部陈尚书。据说端午佳节时,腰包还没瘪下去的皇帝很高兴,请了几位大人进宫一起吃吃喝喝,顺便聊天。
作为起居郎的石易自然也跟随帝侧,大家聊着聊着就把石易也拉了进来,因为都是私事,期间并没有涉及到政事,石易便也放下笔坐在席下陪聊。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各个家族今年送进宫来的节礼,工部尚书跟林家有旧,便帮林清婉在皇帝跟前刷了一把存在感,特意问了礼部今年林家送的礼物。
感叹一番林家姑侄不易,然后便聊到林清婉正大力开发爵田的事,石易就多嘴问了一句给林家的爵田是否为永业田,因为貌似去年封赐爵田时他没有能记录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