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擦点特效药,”从良拧开瓶子,弄了点涂在杨三青紫的脑门和嘴角。
“你低点,”从良招了下手,指着杨三的头顶,“头顶也涂点,好的快。”
药膏凉丝丝的,涂上之后很舒服,杨三瞪着从良的清澈的,甚至带着不不明温柔的眼神,叼着牙刷低了头。
从良扒着杨三的头发,把头顶青肿的地方也涂好,又问:“身上有吗?”
杨三又回头瞅了从良一眼,点了点头,“腰上。”
“哪侧?”从良手上倒了凝胶药膏,说道:“你掀起来,我给你涂。”
由于从良的态度实在太自然,有些亲昵,但又不让人觉得不舒服,杨三犹豫了一下,就把侧腰背心拉起来一点,漏出青紫的地方,这药涂了真的挺舒服,好像还止疼,他腰上这块儿是被丁卯踹的,挺疼的。
从良刚把手覆上杨三的腰,洗漱间门就被拽开了,从良听见开门声的一瞬间反应极快,手上一使劲儿,就把杨三推了出去。
“咚”一声,用力过猛,杨三撞在墙上,嘴里的牙刷都给撞飞了,靠坐在地上一脸懵逼。
从良回头一看,开门的是个大妈,忙上前把杨三扶起来,毫不嫌弃的把飞到杨三脑门上的牙膏沫,抹下来蹭在自己裤子上,心疼的抓着杨三撞到的手肘揉,“你没事吧,哥?”
杨三没有回她的话,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她,甩开被她抓着的手肘,走到洗漱台把嘴里的牙膏沫吐了,漱了口。
从良见他裤子后面蹭上了白灰,伸手去给他拍,这一拍,杨三一下子跳的老高,叫到:“你干什么?!”
从良手还悬空着,看了看杨三蹭上白灰的地方,正是腿往上腰往下那一段,顿时有点尴尬,对于她来说,除了大宝儿的屁股,别人的屁股在哪她根本注意不到。
“哥……”
“你别乱叫哥!”杨三说:“你少套路我,我还不知道么,先叫亲哥哥,后叫情哥哥。”
杨三说道这里气愤的脸都红了。“指着脖子上他拽都拽不下来的“蛇项链”说:“你先弄个蛇来欺负我,现在你又来动手动脚,你是想跟我玩地下情?!”
从良张口结舌,正想解释,就被身后一股大力拽着勒进怀里,拖出了洗漱间,拖回了包房。
“你什么意思?!”丁卯搓了把自己的头发,强压着暴躁在她身边踱步,“你昨晚跟我说,你对他没那回事,那小子跟你的蛇是一对,”丁卯按着从良肩膀,“我今早一开洗漱间,就见你在摸他的屁股……”
“我没摸,”从良也抓了抓头发简直要疯:“我是帮他拍裤子上的白灰!”
“他让你拍了?”丁卯咄咄逼人:“他求你拍了?他就算求你,你不知道男女有别?!”
从良真要给跪了,双手合十举到眼前,“你真想多了,这世界上除了你,在我眼里就没别的男的,我是把他当哥的!”
丁卯听到前一句眼神刚软了些,后一句又炸了:“拢共见了一回,你就把他当哥,他一枪差点送我上西天——你把他当哥,我……”
“咚!”从良单膝跪地,抱着丁卯的大腿,叹气道:“爸爸,我错了,我以后肯定离他三米开外……”
丁卯垂头看着从良,喉结动了动,“我是不是让你觉得累?”
“没有没有!”从良赶紧摇头,用额头蹭了蹭丁卯的腿,仰着脸三指冲天,“我发誓,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都除了你谁也不喜欢,你放心我好不好?”
丁卯蹲下身和从良平视,看了她一会儿,眼圈有点泛红,最后捧着她的脸亲了亲,“这可是你说的。”
“洗漱吃饭去吧,”丁卯抓着从良的肩膀把她拎起来,夹着又拖进了洗漱间。
一场清晨危及解决,从良吃饭的时候杨三就坐在对面,丁卯坐在旁边,她连看都不敢往对面看一眼。
心里一面觉得丁卯看她看的太严了,一面又觉得丁卯肯定是特别在乎她,才会这样这样看着,好像还挺带感。
杨三和他的兄弟看着丁卯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手里的馒头当成丁卯的血肉啃,这种气氛是从良没预料到的,显然很不利于和谐友爱的发展。
而她也没办法再像前世一样,有一个靠谱的哥哥。
吃过早饭,就等着雾气散好出门,从良和丁卯照常并排躺下闲聊。
“今天的馒头好像真的有点酸唉……”
“今天是去那个小店看看有什么能拿的,还是重新去找地方啊?”
“你说兽潮要是来了,咱们能撑过去吗?”
“唉……”从良起了好几次话头,丁卯都没接茬,她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能沉默的搂着丁卯的腰,手指划着他的半边背,无声的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