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感觉她就像从安领回家的一只喵或者一只汪, 因为从安看从良的眼神, 已经从第一天的迫切变成了宠溺,不是看人那种的宠溺, 是看自己养的宠物的那种,从安一瞅着她笑眯眯的样子,从良都怀疑下一刻从安就会拿出一个毛线球逗她,或者整个飞盘甩出去让她叼回来……
这种把人当宠物看的眼神, 带着意味不明笑意,还会隔一会就让她叫声“哥”来听听的举动,要是寻常的人肯定认为遭受了极大的侮辱。
但跟作神云丑那一辈子,隔三差五就能整出血腥事件来比,从安这种看似不正常的行为,从良也就从广阔草原一般的神经上过了一圈,好的过滤出来,剩下的神经没跑到头就自然降解了。
单就过滤出来这些好, 还是让从良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从安跟她是根一头发丝的关系都没有,她本来想求人帮忙,可现在不仅登堂入室还被养奶奶似的伺候着, 从良吃不消了。
于是第三天,从良不得不投桃报李,起了个大逼早,也给从安弄早餐吃。
从良上辈子后期,被云丑惯成了一个起床困难户,这么早她眼睛都睁不开,半眯缝着给从安随便扒拉了点疙瘩汤,从安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跟从良说了姜寅的事。
“已经被捞出去了”从安说,“我查了下捞他的人,是跟他一个孤儿院出来的一个女孩。”
从良心里咯噔一声,又听从安说,“小姑娘好像是偷了养母的整套金首饰给卖了,好几万给出去,那小男孩明天中午释放,但是女孩养父母报警了,现在女孩在公安局。”
从良前两天白天出去,观察了下,原绿茶的房子跟前天天有人转悠,应该是满世界找她的王易,王易她倒是不害怕,但她并不显再看见那只白条鸡。
姜寅明天释放,从良今天打算回去一趟,她跟系统商量了一下,原身是个遍地都是情夫的绿茶,而且还都是有头有脸的那种情夫,也算是游走在上流社会,这种女人没点包包和首饰,简直都不正常,从良打主意折腾卖了,弄点钱花花。
她实在是不好意思用从安的钱,从安在她搬进来第二天就给她个黑金色的副卡,别说用,摸着就挺牛逼还带一层炫酷的镂空花边,但从安越这样,从良越不好意思用,她本来打算耍浑的,找这原身体面的哥哥黑一把,体面人么,肯定为了打发她这种不体面的私生,能给一笔的。
可从安是这种没想到的画风,从良哪来的大脸,能花的心安理得,尽管她“脸”也不小。
眼下能自己想办法就先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再跟从安借。
从良没敢白天回去,只等天黑了才穿着一身从安不要崭新黑色运动服,打车溜回了原绿茶的住所。
原绿茶住的是个公寓,外表看山去,竟然比总裁大人的家还高档些,从良老远溜达了好几圈,牛肉面馆吃了一碗面,一直没发现可疑的人,才晃荡进去。
公寓的密码锁被系统很轻易破解开,从良进屋之后,直奔衣柜和梳妆台,果然不知道真假的钻戒和首饰有几套,衣柜里的衣裳包包数量也不少。
从良跟个土匪一样,拎了两个包包,衣裳她看一眼没忍住抖了下,连第二眼都没看,瞅着值钱的东西划拉进去,没多留,赶紧拎着走了。
这会已经是晚间九点多,从良晃了晃手腕上从安据说不要了,给她戴的大表,拎着两个包包,准备回去,这公寓她不想住,谁知道那绿茶有没有带哪号人回来过,她哪哪都不想碰,再说万一碰见王易的人,也是个麻烦。
夜风徐徐,路灯杆子底下,从良等了半天也没等着一个空车,百无聊赖的眼睛可哪乱晃,冷不防晃见对面竟然有一家小金店,并且都这个点了还开着。
从良赶紧蹲地上在包包里翻找,最后捏了个特别小的小戒指出来,上头镶了一颗彩色的钻,从良借着路灯,盯着瞅了半天,跟她们村里来用旧手机换小零碎的那上头的戒指看着也没什么区别,能值钱?
从良寻思了一会,又拽出一条碎钻的手链,揣兜里,这才向那家小金店走过去。
进去的时候有多么忐忑,出来的时候从良就还多么忐忑,她神经质一样摸索着自己包包里整整齐齐新添的五捆大红票子,深深的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原绿茶的一个小戒指,就卖了五万多,那条链子她都没敢掏出来,看老板的嘴要咧到耳朵根的架势,那个小小的戒指怕是还不止五万,小老板研究了半天,说出价格从良一点迟疑没有就答应了,这会回过味来,应该是让小老板站了个大便宜。
不过从良不心疼,这些玩意都是白来的,只是她想着一个小戒指就这么钱,要都卖了她岂不是成了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