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拖到金良崩溃报警,一出去,自己变成了通缉犯,那事情就麻烦了。
而想到要将金酉送回去,孔心就会抑制不住的生出一种让她慌乱的情绪。
她皱着眉头,将心绪按捺下去,送走是肯定要送走的,任务肯定是要完成的,完成之后她就要和小编辑说转回复仇组。
一切都必须严格的按照计划,她已经为了金酉破例了太多次——想到破例,孔心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金酉刚才的亲吻。
她想起金酉亲吻之后紧接的那句对不起,因为金酉开口让孔心过于惊讶,拐跑了她的思维。
现在终于想起来了……果然金酉的吻和眼泪,只是在表达对她的歉意。
虽然这种表达方式并不正常,但想到金酉这个人,本身就不正常,先前自己又利用他了那么多次,他大概以为这种亲吻就是表达好意。
想到这里,孔心才将想到要离开任务世界的那种诡异情绪压下去,又升起了另一种更让她无措的感觉。
金酉的脚踝冰差不多,孔心起身去厨房,她拿着肉块,将毛巾拆开,扔在水盆里泡上,将塑料袋里面的肉块倒回冰箱,一直皱着眉。
洗了手之后,靠在水池上,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tmd,真是邪门儿了!
这种类似于疼痛,但是又不会作用到实际哪里感觉,比其他奇怪的情绪还要难以缓和。
孔心甩了甩手上的水,慢慢的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手臂里,自我安抚。
孔心在地上蹲了一会儿,听见了金酉出来的声音,但她没有抬头,她并没有安抚好自己,只是慢慢的说道:“回沙发上坐着去,你的脚腕需要休息……”
金酉一直都很听话,孔心说完之后,他走过来的脚步就顿住。
但是却只是将头转过去,然后面对着屋子僵在原地,并没有往回走。
孔心没有看到,金酉慢慢攥起了拳头,浑身也细碎的颤抖起来。
但他仍旧没有迈开脚步,甚至慢慢转了回来,就那么站着看着孔心,直至额角的青筋鼓起,又慢慢消失,直到身上的颤抖也逐渐消失,他松开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汗,然后继续朝着孔心走过来。
孔心埋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企图用胡思乱想缓解心口的闷痛。
却无论怎么分散思维,最后都会回到金酉的嘴唇,还有他带着泪光的那句“对不起”。
孔心如果能够变成两个人,她现在已经不知道将自己揍了几顿,简直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矫情成这样。
明明先前是她拉过金酉连问都没问一句就亲吻,她的那些利用没有跟金酉说过对不起,轮到金酉亲吻她的时候,明明跟她说了对不起,她却还是见鬼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金酉只是不知道亲吻并不是用于道歉,而孔心根本不该这么矫情。
亲一下又掉不了一块肉,孔心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有病。
金酉那么做是为了道歉,不是为了道歉,还能是为了什么?
而她自己在期待什么?又在难过什么?
越想越乱,越乱越烦躁,孔心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长时间保持这种姿势,脚底已经开始发麻。
金酉正是这时候走到孔心的身后,在孔心的身后张开双臂,半跪着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金酉将头靠在了孔心的肩膀上,温热的鼻息直直的喷洒在孔心的耳侧。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干脆利落的将孔心脑中屡不清的一团乱麻,直接拦腰斩断。
奇奇怪怪的思绪,瞬间停止,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收回,用来集中对抗金酉不断扫在她脖颈的呼吸。
金酉虽然相较于普通男人瘦弱,但他比孔心高了很多,将孔心整个笼罩在他的怀里,搂得紧紧的。
两人保持着这种球形姿势好一会儿,孔心两个脚都麻的受不了,才伸手戳了戳金酉的手臂。
“学会不听话了……”孔心真心不想承认,她废那么大劲儿没能摆脱的情绪,被金酉的拥抱轻而易举安抚了。
回头抓了两把金酉的卷毛,一脸认真说:“你从明天开始,不许再看那个幼儿频道,都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是教小孩怎么叛逆么,过两天是不是还要教打家长……”
金酉枕在孔心的肩膀,保持着十分别扭的跪地姿势,但脖子歪在孔心的肩头上,满脸的惬意与舒适。
闻言他掀了掀眼皮,没有给孔心回应,孔心嘟嘟囔囔的,挣开他的手臂,站起来,跺了跺发麻的双脚。
“喂猴子的时间要到了,别跪地求饶了,快起来……”
“朕赐你无罪——”
孔心将金酉拉起来,打发金酉进屋,好拿瓶营养液出来,处理一下自己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