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有人上去打听了,“卫婆婆,刚才你和那孙家人说的,说是孙刚没有和你家孙女那什么……”
她挤了挤眼睛,“真的假的啊?我看那孙家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卫奶奶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一喜,脸上立刻露出了几分悲伤来,“这还能有假的吗?我本来还以为那孙刚是脑子有病才打我孙女,没想到他是个不能圆房的太监,肯定是因为看着我孙女这么一个漂亮的大丫头又不能和她生孩子,这才心理,心理……”
她说着说着忘了词,连忙转身去问正搀扶着卫春树的孙子,“明言啊,这叫什么来着?”
卫明言笑的温温和和,“这叫心理变态,奶,像是孙刚这样有暴力倾向的,以后要是娶了媳妇,肯定还会像是打姐这样打她的,这都是书上写着,专家研究过的。”
“对!”卫奶奶立刻像是得了支持一样,“这都是书上写的,专家研究过的!!!”
卫春树双腿无力,可还要坚持自己走着,卫明言搀扶着她,见她脸红的不行,担忧的低声问道,“大姐,你是不是发烧了?要不我们先去医院把身体养好了吧?”
卫春树连忙摇头,她忍着身上的疼,轻声回答,“我没事,回了家就好了。”
她这辈子都不想要再来这个地方了。
卫明言点了点头,看着她走路无力,额头上还全都是冷汗,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将人抱起。
“明言,我自己能走……”
卫春树吓了一跳,连忙轻轻拍打着弟弟,她还记得明言从小身子就弱,虽然现在长大了,但她也不轻,怎么抱的动她。
“没事大姐,你很轻。”
卫明言说着,将她往更紧的抱了抱。
卫春树身材虽然苗条,但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可现在落在他手里,轻飘飘的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在记忆里,原主最后一次见她,她的脸上还泛着健康的红色,而现在,下巴都瘦的尖尖起来。
才半个月啊,她要吃了多少苦,才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姐,他们一直关着你吗?”
卫春树点了点头,“一开始没有关着我,后来才关着的。”
她说着,想到义无反顾站在自己这边为她撑腰的奶奶和弟弟,一时居然有些讨厌那时候不敢逃跑的自己。
“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我哪里做错了,还想着讨好他们,后来,就出不去了。”
卫春树说着,听着耳边奶奶正在大声跟周围人说孙刚是个不能人道的太监,脸上的烫红更加重了,心里甚至有些难堪。
对于从小被母亲教育着的她来说,将自己嫁给孙刚半个月,都没有圆房的事情公布于众,现在的一切都是难堪的。
卫明言却不这么想,他见卫春树眼圈红着,死死咬住唇躲在自己怀里的样子,突然道,“奶是为了大姐好。”
怀中脸色惨白的姑娘怔怔的抬眼望了过来。
“大姐现在和那个姓孙的离婚回了家,就算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孙刚的错,是因为他打人,我们才把你接回去的,可时间久了,他们说起大姐来,就会变的刻薄。”
“之前那些劝说的话你也听到了,离婚的女人总是要忍受各种各样的话,他们不会想着都是那个男人的错,而是把错一股脑的都推在大姐你身上,就算是孙刚打人,她们也会说,你忍忍就好了,干什么要闹得离婚这么严重。”
卫春树眼角的泪再次流了下来,她何尝不知道这些呢?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一天比一天的绝望。
“大姐,别哭。”
卫明言继续道,“现在奶告诉所有人,我们接你回家不光是因为孙刚打你,还因为他是一个不能圆房的人,我们还把聘礼都还给了他们家,现在的你,在所有人心中都是干净的,再想二嫁,会比较容易。”
卫春树害怕的眼睫都在颤抖,带着哭腔的嘶哑声音混乱的说着。
“我不,我不嫁……”
她颤抖的手,死死抓住了弟弟的手臂,一双眼中,满是绝望,“明言,我不嫁行不行,我每天干活,我吃的也少,家里让我干什么脏活累活都行,我不想再嫁了,就让我留在家里,好不好明言……”
曾经,她也对婚姻充满了希望,也会幻想丈夫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想要要几个可爱的孩子,慢慢养着他们长大。
也许会有男孩,也许会有女孩,无论是男女,她都一样的爱着他们。
可现在,她怕了,真的怕了。
嫁给了一个男人,仿佛就成为了他的所有物,任打任骂,被关着,被囚禁,这样的生活,她真的再也不想来上第二次了。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了卫明言手臂上,他年轻的脊梁挺得板直,“大姐,你放心,没有人规定必须结婚,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一直养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