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容姒就看见穆元修整个人都被闷在被子里了,还在里头冲着她破口大骂,声音都有些听不清楚,但却是精神的不得了。
“容姒,朕要杀了你,你给朕等着,等朕好了一定要将你的贵妃之位废掉,送你去冷宫,嗷,容姒,你给朕等着,容姒……”
后面的话,因为对方已经被战战兢兢的小太监们抬远了,容姒也听不清楚了,只留她一人站在门边一直笑眯眯地看着,然后瞥了一眼已经呈痴呆状的其他小宫女太监们,“还不赶紧进去打扫,被子,纱帐都给我换掉,还有皇上的衣服,用过的东西全都给我换新的过来,门窗全都打开,换换味,皇上也不会洗太久,你们动作快点知道吗?”
听到贵妃娘娘发话了,太监宫女们这才如梦初醒似的说了句是,就快速地动了起来,一时之间竟然也有些不知道贵妃娘娘到底是受宠还是不受宠了,皇上可是说要杀了她啊,为什么她还一直在笑,一点也不害怕呢?算了,算了,上面人的事情他们也不懂,先好好打扫吧!
等这边打扫完毕,通风也结束了,那边的穆元修也终于清洗好了,竟然……又被抬回来了?
容姒坐在大殿门口的栏杆上,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差点没掉到池塘里去。
她以为穆元修叫嚣得这么厉害,回来这么着也想想其他的法子,用轿子什么的,谁知道竟然换了床新被子又被抬了回来。
该不会上瘾了吧?
等到穆元修干干净净地坐在香喷喷的床上,屋内那股味道也散去了不少,他的心情才终于舒畅了不少,可一想起自己竟然被小太监们用被子卷着抬来抬去,没有一点帝皇的威严,他就不免将这些账全都记在了容姒的头上。
等小太监们都走光了,容姒却是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怎么样?确实舒坦了不少对吧?”
容姒径直地就走到了穆元修的床边,帮他将一侧的纱帐系了上去,可谁知道下一秒手腕忽然就被穆元修用力一扯,两人即刻就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双手手腕则被穆元修紧紧地按在床上。
“容姒!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容姒确确实实感觉到了对方眼中闪过来的一抹杀气,只可惜他的脸上还长着那亮晶晶的水痘,实在是太有碍他的威严了,胸口也零星地散了一些,容姒该感叹幸亏她没什么密集恐惧吗?
看着穆元修怒次勃发的双眼,容姒轻轻叹了一声,“没有,皇上你当然敢杀了我,只不过我也是在为皇上考虑,这屋子里的味儿怎的很大,皇上你也闻到了对吧?所以你才那么容易暴躁,这样很不利于养病,所以才想了那么个法子,送您去清洗,还特地吩咐小太监们千万别给你用胰子和皂珠,我确实没有包藏祸心,也确实没有嘲笑您的意思,您看,您刚刚洗完澡我就拿来了太医院给您开的药膏过来给您擦,就像你说的,皇上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我做什么非要跟你作对呢?是不?”
容姒一脸认真,手里的一只碧玉的药盒恰好就露在了穆元修的眼下。
对方眯了眯眼,轻轻放开了容姒的手腕。
容姒立马就坐了起来,看了穆元修一眼,就打开了玉盒的盖子,就这夜明珠的光,先从穆元修的身旁开始帮他涂抹。
浅绿的膏药清清凉凉,容姒的手指却是柔软温热的,抹在自己的水痘上,好像真的能瞬间就止住了他那无所不在的痒意。
最关键的是容姒的表情真的格外认真,他稍微动一下,就会低喃一句“别动……”
声音低低软软的,整张脸在夜明珠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朦胧。
穆元修看着她认认真真地在自己的身上涂抹着,从胸口到背后,从脖颈到脸颊,专注的不得了,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是脂粉的味道,倒有些像是她平时沐浴最常用的白玉兰花香味。
看着,闻着,穆元修不由得就觉得自己的思绪都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竟然觉得面前这个向来刁蛮任性,得理不饶人,没理搅三分的女人也变得美丽动人起来。
看着她鲜艳欲滴的下唇,纤细白皙的脖颈更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下意识就舔了舔唇。
“还有哪儿?”
“嗯……什么?”
“我问你还有哪儿生了水痘?大腿上有吗?”
容姒问得理所当然。
叫穆元修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之前睡觉时自己屁股上的奇痒难耐起来,脸颊瞬间微微一红,随手就拂了容姒一把,“没了,没了,就这么几块地方。”
“没了就没了,干嘛推我?”
“你是朕的妃子,朕想对你做任何事情都可以。”说着这话的同时,穆元修的心中忽然一阵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