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内还焚了香,看上去古色古香的,那些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身穿青蓝色学子服的男孩都盘坐在地上抬着头笑嘻嘻地看着她。
“祝白微,听好了,我的上联是风中绿竹,风翻绿竹竹翻风。这是夫子我前几日在竹林里偶得的一联,至今仍未寻到下联,祝学子,既然你的学识已经到了无须夫子教导的地步,那就来对一对吧。”夫子肃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
白薇这时候可算是清醒过来,她竟然在古代的私塾学堂里,可关键她一个女的怎么会在这里啊,不会……
要不是现在大家都看着她,她真想摸摸看她有没有长什么不该长的东西。
而上头的夫子仍在死死地盯着她,白薇觉得全身都不自在起来,对联她会,就是不知道该不该下这个夫子的面子。
良久她决定为了不受罚,还是对吧,看夫子那厚厚的戒尺,一尺下去她这手不知道还能不能要了。
“呃……”白薇故作思考了一番,然后对道,“雪里白梅,雪映白梅梅映雪。这是学生思及冬日雪景对出的下联,不知道还算工整。”
对完之后,底下的学子都有些惊讶地看着白微,要知道在他们看来,这祝白微除了家中有两个臭钱之外,可是胸无点墨,整天就喜欢与那梁逸山腻在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人有断袖分桃之癖呢,没想到夫子出了个这么难的对子他竟然也能对出来,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夫子听完他的下联,细细品味了一番,随即脸色好转了不少,然后点了点头,“嗯,平仄工整,风韵暗藏,不错,不错。不过这也不代表你可以在学堂上肆意熟睡……”
“是弟子之错,求先生原谅。”夫子话还没说完,白薇连忙作揖,这个时候只要认错就行了。
“嗯……”夫子的脸色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态度可嘉,现在罚你顶着戒尺去阳光下站上一个时辰,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白薇正愁找不到借口独自待一会呢,正好,于是连忙上前捧回戒尺,去了院中,高举过头顶,然后就开始接受起这次剧情来,她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现在到底是男是女。
这一次她穿的是一个叫做祝白薇的少女,性子活泼天真,家中富裕,父亲是个员外,祖上也在朝中做过大官,但祝员外志不在此,就在县城里做了个逍遥员外。家中别的不多就是钱多,因为膝下就只有祝白薇一个女儿,所以宠得厉害,倒宠成了一个不谙世事,天真单纯的性子。
在祝白薇十三岁的时候,出外游玩的时候,带回来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叫殷三娘的小姑娘。祝员外曾问她从哪里捡来的,她说她在河边捡到的。那时候殷三娘昏倒在河边,她派人将她抱了回来,对方已经奄奄一息了,后来找了个医术高超的郎中救了好久,甚至还搭进去一支百年老参才救了回来。
却没想到殷三娘一醒过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家在何方,就是殷三娘这个名字还是祝白薇给她取的。
但因为她稀奇古怪的点子很多,哄的祝白薇很开心,把她当作亲姐妹一样,也就没入奴籍,反而让祝白薇哄着祝员外认了对方作了干女儿。
祝白薇特别喜欢听殷三娘说各种故事,因为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那些情情爱爱的故事尤为钟爱,而又因为她姓祝,所以对于梁祝的故事真正是爱到心里,爱到魔怔了。
她总以为自己就像是故事里的祝英台,一定有一个梁山伯在等着她,所以在后来祝员外告诉她有一个指腹为婚的丈夫孟初寒,等她明年及笄的时候两人就成婚时,祝白薇才会发自内心地排斥。
不管祝员外怎么好说歹说,人家孟初寒现在已经考上了秀才了,学识很高,就连县老爷都夸赞过,以后的状元绝对跑不了,你嫁过去也不过只受两年苦,以后的福有你享的,再说有他这个做员外的爹爹在也不会让你受多少苦的。
但祝白薇就是不听,她想要去寻找她的梁山伯,想要去寻找她的爱情,不想嫁给那什么孟初寒,不想就此断送她一辈子的幸福。
这番话气得祝员外一连关了她好几天禁闭,要她好好想清楚,从哪里学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两人已经定过亲了,要是退了婚,祝白薇哪还有名声可言,所以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这让祝白薇的心理十分逆反,说就算打死她也不会嫁的。
后来祝白薇在殷三娘的帮助下逃出了家,身边除了一个丫鬟春桃谁也没带,男扮女装去一个叫舟山书院的地方求学去了。后来果然在去求学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姓梁名逸山的男子,那人似是完全没看出她是个女子,一路上与她称兄道弟,照顾有加,两人同吃同行,就是到了舟山书院两人也没分开,甚至还分到了同一间房子,可是房内就一张床,祝白薇也不好说她是女子,于是就只好与梁逸山同睡一张床,中间她虽然拿书做了隔离,但经常第二天她就睡到了梁逸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