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张侍郎,她就两眼冒精光地扑了过来:“张大人,您可算来了,这里面那些个洋人讲什么,我们都听不懂。你说这审案审案,那也得搞清楚状况才好审不是,也不能仅听一方人的一面之词是吧。”
别看人家个子小,力气还挺大,张侍郎身宽体胖,底盘还稳,但还是差点被她扑到,郝澄扶了她一把,差点也被带到地上。
两个人一站稳,就被那人拖着往里面走,那架势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比张侍郎还急得多。郝澄倒是得了自由,在后面快步跟着,但还是跟不上人家飞一般的速度,也就转眼的功夫,张侍郎一个大胖墩就被个瘦不拉几的小矮个子拉得没了踪影。
郝澄停下来正准备问路了,就见先前那接待她们的人以飞一般地速度退了回来,先前还把郝澄当个隐形人一样的忽视呢,如今是满面堆笑,脸上都开了几朵菊花:“郝澄大人是吧?我听说您是张大人请来的外援,还懂月不落他们的语言。”
郝澄忙摆手:“这话你听谁说的,我不一定懂啊。”她这一世也没有特地的去学外语,这一世确实因缘际会,做过一回番邦国的翻译,因为和上一世学的英语很多相似的地方。
上一世那是因为工作需要,毕竟酒店虽然是四星级,但是因为是中外合资,加上处的地段特别好,算是国际酒店,酒店的管理人员还给她们这些人专门做了外语相关的培训。
“我上次做的是那个米国的译官,只懂几句常用的话,给她们指了个路罢了,这这月不落和米国相差不是很大吗?”米国人和晋国沟通比较频繁,译官也很好找。要是真有用的话,早能找着人了。
那拉她的官员脚步僵硬了一下,还是拉着她往前走。她这也是破罐子破摔,不让郝澄试试看,她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郝澄被她一路拉了过去,在那里的张侍郎已经被百来号月不落使臣团的人给围住了。张侍郎人其实挺高的,长得也壮,但被那么多个子特别高的外国人围着,看起来特别弱小,像是一群飞鹰里混入了一只就晓得啄米的小鸡,看起来特别可怜。
郝澄忍住没笑出声来,但嘴角还是不自觉上扬。一个月不落国的人看她,就气势汹汹地道:“你刚刚在笑什么?”
这人的话她听懂了,也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用的她自己国家的语言,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还特地翻译地文绉绉的:“没什么,只是见到友人,心中高兴罢了。”
这个国家的人说的不是英语,而是法文,但是不完全和郝澄上辈子的学的法语一样,还是有一定的差别的。
旁边站着的张侍郎是完全没听懂两个人在交流些什么,就见那红头发鹰钩鼻的外国人气势汹汹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句,她还替郝澄捏了一把汗呢,结果就见郝澄也叽里咕噜地回了一句,而且两个人又叽里呱啦&@#¥%……地来回了好久个回合,看这情况,郝澄还真懂!
她这心呼啦一下从胸腔提到嗓子眼里,又呼啦一下好好地安放在肚子里了。没想到随便抓来的“壮丁”还真的起了作用,原本还被这群月不落人吓得魂都没了的她一瞬间幸福得飞到了天上。
见郝澄能充当个临时的译官,这大理寺上上下下的官员还有那些月不落使臣团的人就把她围起来了。
大理寺卿让人给郝澄搬了把舒服的椅子,一个人给她捏肩,一个给她擦汗扇扇,还有两个人负责站在边上给她端茶送水,就怕她那宝贝嗓子又出什么毛病。
这么多人围着郝澄,搞得她压力有点大。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在双方期待的眼神中帮着两边沟通了一下:“月不落的使臣说,她们在街上本来走的好好的,结果突然有人闹事。那人是突然砸下来的,她们虽然拔了刀,但没有伤人,而且她们的译官还因为混乱被打伤了,她们要求晋国给个交代。而且她们又没有犯罪,必须让她们尽快离开这里。”
大理寺卿又道:“你跟她们说,这个事情我们也不能当场放人的,毕竟当时很多人看到你们拔刀了。我们晋国是大国,也很注重月不落帝国的关系,但是呢,我们晋国也要对得起自己的百姓不是,这次晋国也有百姓的伤亡……”
眼瞅着大理寺卿还要说下去,郝澄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您慢点说,我一段段译给她们听,不然我也记不住。”
其实译官的地位不是很高,不过现在就郝澄这么一个兼职的译官,大理寺卿也只能听她的,慢慢地把话讲完,让郝澄尽量说温和一点,先安抚住这群人,把事情都搞清楚了,她们自然会放人。
如果真的是这些使臣杀了晋国的百姓,那也不能随随便便的私了,总得推出个人来顶罪。这次上面人的说了,人家月不落的人就是来踢场子的。要是在这上面怂了,搞不好丢的是晋国的面子,那就在人气势上矮了一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