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成确实许了她们很多好处,但问题是,陆柒这张嘴随便几句话就要收了她们的家财,那
“放肆!”陆柒确实立马翻了脸,重重拍了惊堂木,怒道:“大堂之上,岂是儿戏场所,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怎能容你们二人胡闹。来人,将王员外姐妹两拖出去,一人杖责三十大板!”
这两个人既然是董成派过来算计她的,她们乐意做董成的走狗,她也不介让她们吃点苦头。
“大人,我们不分了不成吗,怎么还要挨板子?”王家姐妹瞠目结舌,没想到到这衙门上闹一闹居然要遭受皮肉之苦,董成和她们说的时候可是保证了把事情都处置妥当,没说还要挨打的。
“你们两个当初拦在本官轿子前面,诉说自个有天大的冤屈,非要让本官为你们做主,如今本官为你们做主了,你们两个却又反悔说不,那状纸上可写得清清楚楚,还是说,你们连自己告什么都不清楚?!在本官面前谎话连篇,是蔑视官府权威!状纸捏造冤情,干扰公务,无视大启律法,是对圣上不敬!还不给我把她们两个拖出去打!”
董成想要让这些人符合要她审的条件,自然要把事情说得夸张一点,像普通的家产案子,哪里会让她来审。
这状纸上可是写了不少有意思的条款,那王家姐妹对董成一向放心,准备也不充分,人倒是足够贪,也有几分小聪明,但到底和董成差得很远,言语间稍有不慎,被陆柒揪着错处那也是难免的事。
“且慢!”王员外姐妹两个连忙朝一旁的董成使眼色,眼瞅着衙役要将两个人拖出去,坐在那里的董师爷还是按捺不住开了口。
“三十大板是不是有些过重了?”这众目睽睽之下,董师爷也不好让人不打,也不能完全让那两个人寒心反咬她一口,硬着头皮开口说情。
陆柒却是冷着脸,语气凉飕飕地像冰刀子:“这二人若不警戒,那官府的威严何在,朝廷的威严何在。还是说,董师爷觉得官府的威严不重要?觉得维护我大启律法不重要?”
她可是细细研究过大启律法的,揪着王家姐妹的话在这方面做文章,这两个人就只能挨这顿板子,除非董师爷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说不重要。
“大人言重,是卑职欠考虑了,这二人确实该打!而且要重重地打。”董师爷用眼神扫了两个人一眼,眼神又是威胁又是安抚,那王员外姐妹到底不敢把她抖落出来,两个人哀嚎着被拖下去。板子一起一落重重打在王员外两姐妹的臀部。
董成和章安坐在椅子上都能够听到那种皮开肉绽的闷响,疼痛让王员外姐妹两个嚎得震天响,真是听着都叫她们觉得疼。
章安脸上的汗像雨水一般顺着额头往下流,一身绿色官服都被汗水浸透,心中却是侥幸,还好她方才没有开口求情,不然的话,保不准这新知州还怎么发作呢。
这大堂之上,什么罪名还不是靠定罪的人一张嘴,要是大帽子扣下来,这谁都担当不起。
董成面上还带着几分笑,笑容却不真切,虽然陆柒打的是冒犯了官威的王家姐妹两,但那板子却像是打在她脸上。
官衙重地,百姓虽说可以旁听审案,但不能干涉官员断案,为保持大堂肃静,所有百姓都被拦在高高的门槛外面。
一般老百姓的很难见到知州这种级别的大官,见知县倒是容易。以前的知州要是公然审案,也是审的大案,很少会允许百姓在旁看着。
出于对大官的好奇,泉州成的衙门外头人潮涌动,挤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就只有在衙役带人进去的时候人群才会分开一条道来,其他时候,在最外头的百姓只能靠里面的人传话出来了解大堂之上的局势走向。
先前那命案审得也算温和,但这个案子,被打板子的王家姐妹嚎得震天响,一个穿着洗的发白的褂子的矮瘦女子用手肘碰了碰前面一个高个子,一脸好奇地问:“姐们,这里面怎么回事,咋动静闹得这么大?”
百姓都爱看热闹,这些人一圈圈地议论开,那个高个子啧啧叹道:“好像说是那王员外姐妹两个故意糊弄知州大人,都叫衙役打了板子,看那细皮嫩肉的样子,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头,叫得当然惨了。
这高个子是平民百姓,平日里最看不得王员外这种满脸横肉的富商,现在她们犯了错挨了板子,哭得涕泪横流的样子,让人很是心生痛快。
那矮瘦的女子又连珠炮的发问:“那你知不知道她们两个怎么会被打板子的?到底知州大人让人打了她们多少下?”
高个子很理解她这种八卦的心情,倒没嫌她烦,很是兴致勃勃地解释:“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说是那王员外两姐闹分家,结果知州帮她们分家,她们又闹着不分了,公然扰乱大堂,就一个人挨了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