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对视了一眼,脸上添了几分喜色,异口同声道:“主夫大人的嘱咐奴才记住了,待会奴才就吩咐府里人改口。”
不仅是贺府的人要改口,容晏陪嫁的那些奴才也一并改了口。当然除了那些和容晏亲近的,他们仍旧唤容晏主子,喊贺爽作驸马。
称呼的事情贺爽倒并不在意,府里进来一个人都是要登记在册的,除了来进不得后院的帮工,这府里能在主子前头露脸或是能进后厨的奴才都是要调查清楚家世才能进来的。
容晏那边的奴才即使是改了口,领着和贺府奴才相等或者更高的月银,那也是得不到贺爽重用的。
白天贺爽要出去谈生意,当然大家顾忌着她新婚燕尔,又有功名在身,又是那恶名在外的安平帝卿的驸马,原本就没什么人敢灌她酒,现在更是连酒都不敢让她沾染。
原本生意人说话嘛,总喜欢到秦楼楚倌这种莺莺燕燕多的地方,喝喝小酒叫上一两个美人,美人的眼波流转,酒不醉人人自醉,心情一好事就成了。
现在是贺爽提议去这种地方,对方也多半连忙摆摆手,一个个苦着脸,大呼不可,说的话也是大同小异:“驸马/润之/贤侄,就别折煞了我们这种生意人了,我们家里上有八十老父,下有一岁嗷嗷待哺小儿,要是和你去喝花酒,怕那安平帝卿要把我给劈了。”
贺爽只笑:“帝卿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哪有你们说的这么夸张。”
不过这个时候对方还是强烈要求把地方定在酒楼或者是茶楼雅座,她们惜命的很,身娇腰软的小倌那是随时可以找,这种风险可担不起。
贺爽自然不会再强求人家到那烟花之地去,她白日耽搁的时间不多,能够和容晏腻歪的时间也就更长。
婚后第六日贺爽按照惯例把贺府产业视察了一遍,回来之后刚在书房坐定,得了消息的容晏就拿那几本簿子进来找她:“管家说,你要交给我的东西就这么点,我想着先来过问问你。”要是贺爽说不是,他自然会拿捏着分寸处置了那两个叼奴,为自己在贺府立威。
贺爽只笑着点了点头:“确实就这么点,你家妻主没那么多有权有势的亲戚需要往来,娘亲又只得我一个女儿,晏儿尚未为我诞下女嗣,除了管家的事,府里需要你操劳的并不多。晏儿心善,不至于要抢管家的饭碗吧。”容晏的事情她另有打算,新的管家也要培养出来,她自然不会让对方插手太多贺府里的日常琐事。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容晏的神色有些许触动,他成亲过来,只想着如何管好贺家以及如何和贺爽相处,还没思及过女嗣的问题。
见容晏这般反应,手里的账本被贺爽搁到一边,她执起对方的手来,摩挲着那白玉般的手指,更是在带有薄茧的虎口处打着圈,闲出来的那只手把书房的窗帘扯了下来,直接就倾身压了上去。
容晏面皮薄得很,手搁在胸前还有些许推拒:“现在还没到晚上,而且这里是书房,要是有人进来会被看到了。”
贺爽软言哄到:“你我妻夫二人名正言顺,书房没有我的允许不会有人敢闯进来的,门已经栓上了,晏儿尽管放心便是,难道晏儿不想为为妻生个孩子吗?”
说前面的话的时候容晏还有些犹豫,等到最后一句话出来,他那白皙的面容又带了几分薄红,身子也不由得软了下来,任由贺爽动作,口中还喃喃说了句什么,他的声音很低,但离他不过咫尺距离的贺爽听了个清清楚楚。
容晏低声说的是:“我自然是愿意的。”
容晏这一世是初尝情`事就吃到了甜头,对这种事自然不如上一世那么抗拒。新婚当日贺爽一开始对他那种死鱼一样的反应还有点阴影,不过她动作温柔,对方的反应还是让她觉得挺满意的。两个人又是年轻气盛,新婚伊始几乎每日都会由睡在一张床变成肢体交`缠。
贺爽嘴上说着让容晏生孩子,但心里并没有这么想。容晏能够以男子之身率领千军万马,但不可能挺着个大肚子去上战场,即使他能够坚持下来,那些将士也一定不会服从管教。所以就算他想要孩子,贺爽也不会让他这几年有。
若是换做别人,贺爽免不得要给人下避孕的药物,不过要是容晏倒是免了这麻烦,她还记得上一世宫里头的御医是如何吞吞吐吐说的话:“帝卿殿下在君后腹中的时候就身子骨弱,在战场上腹部又受了伤,要怀孩子实在不是易事。”
太医说这些达官贵人的病情总是往轻里说的,特别是容晏的病还涉及到当年皇宫内的阴`私,不用她再说得太清楚,晏君后和容也能够懂这话的潜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