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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新衣(55)

虞美人、红绣鞋、步步娇也是词牌名,此情此景丝毫不亚于傅仪的上联。

话音落下,殷萋萋先是愣了一愣,旋即由衷称赞道:“禧姐儿这下联对得妙极了。”

傅仪诧异地朝苏禧看去一眼,神色复杂,端起桌上的釉里红酒杯道:“禧妹妹对得好,我认罚一杯。”

接着继续下一轮,这次的笛声稍长一些,苏禧刚把海棠花传到了郁宝彤手里,笛声便停住了。郁宝彤沉吟道:“我出一个灯谜好了——少而不实,谜格是徐妃格,打一个二字词语。”

傅仪思索片刻,很快想出答案:“少为希,不实为虚,两者套上相同的部首‘口’,我猜谜底是‘唏嘘’。”

郁宝彤笑道:“傅姑娘猜得不错。”

傅仪见苏禧垂着眼眸,想必是没有猜出答案。傅仪因苏禧对出对子的心情稍微平缓了一些,兴许是她想多了,苏禧方才不过是碰运气罢了。

其实苏禧是想出了谜底的,不过她晓得郁宝彤不能喝酒,饶是这种酒味极淡的桂花酿也能喝醉,这才没有把谜底说出来。果不其然,郁宝彤罚下第二杯后脸色就开始发红了,好在神智还算清醒,勉强撑过了几轮。

下一轮殷萋萋出题:“有三分水,四分竹,添七分明月。”

没人对得上来,傅仪虽然对了两个下联,但是与上联都不大相符。

唯有苏禧从容对道:“从五步楼,十步阁,望百步长江。”

苏禧一连答对几题后,连厉安宜都瞧出不对劲了,道:“禧姐儿怎么什么都能对上。”

傅仪抿着唇,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泛白。

宛平翁主似乎发现了什么,奇怪道:“我们几人都轮了一遍,独独没有轮到过苏姑娘。”宛平翁主掀起窗帘道:“表哥,你该不是故意的吧?”转念一想又不可能,卫沨又看不到这边的情况。

似是为了印证宛平翁主的话一般,下一轮“击鼓传花”时,笛声刚一停止,海棠花恰恰就落在了苏禧手里。

苏禧看着手里的花,纳闷这卫沨难道是存心的不成,怎么宛平翁主刚说完那句话,这花就落到她手里了,这不是引人起疑吗?

幸亏大家晓得卫沨看不到这边,只当是巧合,没有多想。

苏禧只好出题,看了看画舫外头高悬的明月,再垂眸看向湖面上月亮的倒影,灵机一动道:“水底月为天上月。”

这题难道了在座所有人,傅仪和殷萋萋思索半响,竟是一点头绪也无。

这厢,卫沨坐在紫檀雕花小几后,垂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婆娑手里的红木笛,似在思索。

殷萋萋想不出下联,认输道:“我们甘愿罚酒一杯,禧表妹说出下联是什么吧。”

厉安宜怀疑道:“这题真有下联么?别是禧姐儿随口一说糊弄我们的吧。”

“自然是有下联的。”苏禧正要揭晓答案,门口进来一个穿葱绿妆花缎裙子的清丽侍女,道:“世子爷对出了下联,想来问一问苏姑娘答案是否正确。”

苏禧怔了怔,“请说。”

侍女道:“世子爷对的下联是:眼中人是面前人。”

苏禧眨眨眼,有些惊奇卫沨对的下联竟然跟她心中所想一字不差,弯唇一笑道:“正是。”

那侍女回去了,苏禧端起桌上酒杯道:“这杯酒我认罚。”

殷萋萋道:“这下联是卫世子对出来的,并非我们在座众人对的,禧表妹就不必罚酒了,该我们罚才是。”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傅仪端起酒杯,勉强笑了笑:“萋姐姐说得不错,这杯酒该我们罚。”

击鼓传花令还要继续,苏禧见郁宝彤已经不胜酒力,面色酡红,便知道她不能再喝下去了,只好站起来向众人告辞道:“郁姐姐不能再玩了,我先送她回去。”

苏禧带着听雁与听鹤,将郁宝彤送回了荣国公府的画舫。

郁宝彤只是头昏脑涨,神智还算清醒,揉了揉眉心道:“这里有下人伺候,幼幼,你回去吧,不必管我。”

苏禧道:“郁姐姐躺着休息一会儿,正好我也想出来走走,画舫里头太闷了。”

安置好郁宝彤后,苏禧站在船头吹了会儿风,倒也不急着回去了。她步下画舫,沿着岸边走了几步,见前方灯火通明,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花灯街上。苏禧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朝灯火通明处走去。

听雁、听鹤紧跟而上。

街道两旁尽是花灯,形状各有不同,也有不少猜灯谜的,灯笼前围了一堆人。

苏禧沿着街道慢慢地看,有些灯谜她看了一眼,便在心中猜出了答案,却不说出来,继续兴趣盎然往下一家走去,几乎忘了回画舫这回事儿。

就见一个摊铺前挂着一盏走马灯,四个灯面绘了四季景色,春雨、夏日、秋风、冬雪,每一幅画都惟妙惟肖,四种季节的特点跃然浮于画上,最妙的是春天的细雨和冬日的雪花在烛火的映照下,雨丝飞扬,雪花飘飘,好像要从画上飞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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